晚上六点半,比赛准时开始,海大音乐舞蹈学院的赛制有些特殊,比赛一共分三个步骤,先比音乐素养,也就是理论知识,再比视唱练耳,也就是基本功,最后再比演唱。极品看书演唱的评比标准,又细分为音准节奏、发音吐字、仪表姿态、舞台台风、感情表达等等。
前两项都是相对比较客观的比赛,评分标准比较固定,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一般不会有多大的悬殊,最后一项的比赛,就要主观的多了,唱的好与不好,情绪表达的到不到位,那是见仁见智的事,八位评委现场打分,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其他的取平均分,得出最后的结果。
所以,前两天是没有观众的,到最后一天的演唱比赛,才会有观众参加,也算是学院每年一次的一个小小的晚会了。
晚上第一项就是比音乐素养,采用的办法就是书面答卷。
拿到试卷的那一刻,萧强就懵了。
于雨晴传授给他的,是对音乐的理解,不是死记硬背的概念与定义,他理解了,不代表他就记住了这些考试用的定义与概念,所以,他对音乐的理解是高于常人的,但他对于各种初级概念的记忆,是零碎的,散乱的。也就是说,他懂,不代表他能应付考试。
就像我们都知道时间,但却不一定能说出时间就是一个熵值不断增加的过程。
理解与记忆,向来就是两回事,记住了不一定理解,反之,理解了又不一定能记住。
萧强大致看了一下试卷,这些题目,大部分都认识他,他却不认识这些题目,连姓名都懒得写,他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出师不利啊,这么个考法,还有什么指望能得个第一?
从心急如焚到抓耳挠腮,再到心如止水,萧强已经决定放弃这种低能的理论考试了,原因无他,不会。
实在是搞不懂啊,人类为什么要搞这种无聊的考试?把所有自己不会的东西都拿来考自己!
看来,还是加紧修炼,早点达到飞仙境,回自己的太古去吧,在哪里,向来都是考自己会的东西,比如说吃,比如说喝,比如说……算了,算了,不提也罢,说多了都是眼泪。
监考的老师四处游荡,一不小心来到了萧强身旁,空白的试卷,十分整洁,连名字都没写,假如要是只评卷面分的话,他一定是一百分,可是,这是正规的考试,不是比赛谁写的少,谁就是赢家。
作为一个四肢健全、智商正常的人,看到了萧强的卷面,毫无疑问,就会想看看萧强的人,因为,他实在搞不明白,这种奇葩的学生,既然一个字都不写,为什么还要报名来参加这个比赛?
监考老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一不小心,观察到一个细节,他看到萧强的眼睛,已经紧紧地闭上了,不但眼睛闭上了,嘴角还流出一道无色无味黏糊糊的口水……
这事也不能怪萧强,他本来只是想闭目养神的,谁知道养着养着,竟然睡着了!
“呼呼……”
一道微弱的声音渐渐地传到监考老师的耳朵中,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考就别来,不会做就快走,这孙子不但来考了又不会做,还在考场上睡着了打起了呼噜。
作为一个有三十年教龄,授课经验丰富,十分敬业的老教授,如果面对这种情况还能装作没看见,那这个教授就真是白当了。
抬手挥出,一声闷响,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拍到了萧强的头上。
嗷——
老教授如果听说过石章的亲身感受,就算萧强睡死了,他也不会拍这一巴掌的,可惜,他不认识石章,更不知道昨晚石章拍了萧强之后头脑中的那一道刺痛。
一屋子参赛选手都停下了答卷,另外两个监考老师也把目光聚焦过来。
老教授呆若木鸡,目光空洞,好像突然患上了老年痴呆,而萧强在沉沉的睡梦中,流着哈喇子,还没醒来。
他又做梦了,泥丸宫中的迷茫白雾化成一个个十分真实的场景。在醒着的人看来,只是短暂的几十秒钟,而在梦中的他,却好像是历经了几十年,高中大学研究生,讲师助教副教授,学知识,教知识,考职称,老教授的半生经验一幕幕在他梦中出现,就好像他看到石章的经历一样,看得一清二楚。
到了副教授这个节点,他突然醒了过来,瞪着双眼,四处扫描,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老教授恰恰也回过神来,但却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伸出两个指头,点了点萧强的试卷,又点了点萧强的嘴角:“你这个小同学啊,考场上也能睡着,真是让我开了眼了,到底会不会做?不会做就赶紧交卷走人,想睡觉,回宿舍好好睡去!”
萧强抬手把嘴角的哈喇子擦了个干干净净,语气坚定地说道:“会做!全会!”
一二三四五六七,填空选择简答论述题,下笔如有神,刷刷刷刷,他把刚才梦中学到的东西,一题一题写到了试卷上。
老教授看的入神,其他同学和另外两个监考老师一看无事,便各忙各的去了,答题的答题,监考的监考。
刚才一个字不写,在这睡觉,现在一题接着一题,就好像怕被别人抢走了一样,毫不停顿地写个没完,这孩子是个神经病吗?
事实证明,萧强不是神经病,他是真的会了,全会了,老教授的经历中,学到的知识,全部被他看到记住,答完这个试卷简直是毫不费力,但让他稍觉遗憾的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