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是个暴脾气,如果平时有人在他发话之后,敢像蔡小凡姐弟俩这么自顾自地叨叨半天不搭理他,他早就大耳光子抽上了,可这会儿,他却老实的像个鹌鹑似的,连句话也不敢插。
豹哥不吱声,桌上的另外几个赌客却不干了。
紧挨着豹哥的一个水桶腰贵妇怪里怪气的首先开腔,“我说豹子,瞧你那点出息,见了小情人魂儿都丢了?”
豹哥对面一个官员模样的中年人也是不耐烦的嚷嚷着,“豹哥,你到底跟不跟?”
紧挨着蔡小刚的一个斜叼着烟的年轻人更是出言不逊,“豹子,赶紧的!老子好不容易抓把大牌,就等着大杀四方呢,就是你老娘来了,也得让老子赢了这一把!”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豹哥眼珠子一瞪。心里暗骂着,一群没眼力劲儿的家伙!
他是没胆子招惹秦杨,可骂这几个官儿、官太太、官崽子一点压力都没有。
豹哥一发火,几个人立刻闭嘴了,纷纷扭头狐疑的看着刚刚进门的几个人,暗暗揣测着他们的身份。
秦杨却是微微一笑,缓缓走到蔡小刚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你姐姐那儿去。”说着,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抬眼看着赌桌上的几个人,“接着来,我替他。”
你们不是想赌吗?那老子就陪你们赌个够!
秦杨会赌吗?
废话,赌术也是杀手的必修课之一。原因无他,这种在刀尖上舔血有今天没明天的职业,总得有个排减压力的渠道不是?而最有效的渠道莫过于赌钱和床上那点事了。所以,几乎每个杀手都是不错的赌客和嫖、客,后者的区别无非就是找的是女人或者男人罢了。
秦杨这个第一杀手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严格来说,秦杨在赌术本身上并不精湛,一幅牌到了他手里,也玩不出什么炫目的花样,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赌场高手。
在赌场上能赢钱的无非就三类人:赌术精湛的、老千出神入化的、心理素质过硬的。前两类人总是少数,而以秦杨的心理素质,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赌场高手。
梭哈恰好也是秦杨的最爱,他最喜欢在每次发牌之后,仔细观察每个人的反应,揣测他们的心理,几年锻炼下来,对方使诈或是心里真有底都很难骗过他的眼睛。
“好,这把没你什么事,下把算你。”年轻人满不在乎的弹了弹烟灰,又极不耐烦的冲豹哥嚷嚷着,“豹子你倒是说话啊,跟不跟?”
水桶腰认真的看了秦杨几眼,眉毛一挑,轻佻道:“小帅哥,你带筹码了吗?不是想空手套白狼吧?”
中年人没有说话,看似只是淡淡的瞥了秦杨一眼,但他眼底里的一抹亮色却没逃过秦杨的目光。
豹哥没料到秦杨会直接上桌,直到咸鱼哥通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拉过椅子坐下时,他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心里却是暗暗送了口气。
秦杨啊秦杨,你要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动手,我还真拿你没辙。可你好死不死的非要在赌桌上装、逼……哼!老子非把你的内、裤都赢过来不可!
“不跟!”豹哥把牌往桌子里一推,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一旁的咸鱼哥眼疾手快的给他点上了。
“不跟你早说啊,”年轻人斜了豹哥一眼,把手里玩着的几个筹码往赌桌中央一丢,“跟五万,再大你十万!”
秦杨看了一眼几个人的牌面,年轻人有一对a,中年人是三个q,水桶腰是两个k,只看牌面,中年人的最大,水桶腰的最小。
按说,年轻人在这种情形下突然提码,三个a的可能性最大,当然也不排除使诈的可能。而水桶腰顶天了也就三个k,多半不会再跟。中年人则已经有了三个q打底,不排除有四个q可能,赢面还是很大的,怎么着也会再跟一把试试。
可结果与牌面的大小刚好相反,中年人弃牌了,水桶腰却是加价看了年轻人的底牌。
“老子是三个a,嘿嘿,红姐,不好意思了。”年轻人得意的把满桌子的筹码划拉到自己面前,“他娘的,总算是捞回一把大的了。”
秦杨淡淡的笑着,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现在心里已经有底了。
年轻人表明上是个愣头青,实际上却很会玩心眼,之前肯定也没少使诈,虚虚实实让人难以琢磨。
中年人的心机最深沉,看人的阳光也最准,关键时刻也懂得取舍,这样的人往往比较难对付。
水桶腰则是一个典型的胸大……哦不,腰粗无脑的女人,在赌桌上纯粹是拿她老公的钱挥霍。
一局结束,荷官又取出一幅新牌,眼花缭乱的洗了几遍,正要发牌,年轻人却忽然斜眯着秦杨来了一句,“慢着,新来的,知道规矩不?”
“不就是梭哈嘛,我会玩。”秦杨淡淡一笑。
“老子跟你说的不是这个,”年轻人抓起几个筹码在手里垫着,鄙视的瞥了一眼秦杨面前的一小摞筹码,“你就打算拿那么点钱跟哥几个玩?”
“哦?多少才够呢?”秦杨笑眯眯的看着年轻人。
“想坐在这个台子上,起码也要一百万筹码打底。”水桶腰耷拉着眼皮,怪声怪气的说着。
“一百万啊……”秦杨挠了挠脑袋,装出一幅肉疼的样子,“要是输了呢?”
“输了找豹哥借啊!”年轻人咧嘴笑着,满是戏谑的扫了一眼蔡小刚,“小刚同学不就借了不少吗,你放心,豹子这儿有的是筹码,只要你敢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