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淮北王世子近两年不会纳妃的消息已经传播出去,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家都死了心,时常还会有一些贵女们被带到卢八娘面前,希望得到她的注意。
卢八娘尽管不再管理朝堂政事,但是每月两次的女眷觐见还是有的,于是每到这个时候,她总会见到千姿态百态的美女。
而且旭儿有时也会在花园或者其它地方与美女们相遇,淮北王府虽然大,但是如果有心,碰到也不是不可能的。卢八娘对此并没有特别禁止,她并不反对旭儿多接触一些女孩,没有接触就是没有比较,甚至旭儿有了喜欢的,她也会同意他们进一步相处。
情投意和总要有一个过程。
淮北王妃默许的态度使得带女儿来王府的人更多了,淮北王有三个儿子呢,最小的虽然还是小了点,但是二郎君其实也十四岁了。如果能成为司马长胜的妻子,也是很多女孩的梦想。
卢八娘表面上很宽松,但其实却加紧了对儿子的管理,她能接受儿子与女孩子正常交往,却不能接受出格的事。
不过,旭儿看起来却非常地严肃,他真不愧是司马十七郎的儿子,相貌相似,神情间也有几分他父王的神韵,帅帅的酷酷的。
卢八娘觉得旭儿其实是害羞才这样,他不过是用严肃的外表来掩饰自己紧张的内心,当初司马十七郎初娶自己时,就总装出一付他什么都懂的神情,并骗过了自己。如何引导儿子呢?卢八娘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办法来,最后她决定不干涉,儿子总会成长的。
而且他会有伴随他一起成长的人,就是自己也不会比那个人与旭儿的关系更亲密。
时间很快就进入初夏了,淮北王决定带着手下的武将和新归顺的鲜卑贵族去平北城不远的山中打猎。卢八娘理解这不是游玩,而更是一种显示武力的方法,射猎、围捕其实就是另一种战争,而打猎中穿插的比武就更直接。
不过,打猎毕竟是打猎,与战争又截然不同,从筹划之初到出发,大家都带着非常轻松的心情。一向不大喜欢凑热闹的卢八娘也难得的兴致勃勃,她跟着司马十七郎来散散心,并要接受鲜卑贵女们的拜见。
猎场是事先准备的,淮北军出动了上万人围出了一片草木繁茂的山地,在山脚下一处平坦开阔的地上临时建了一座高台,搭了上百座牛皮帐篷,供大家几天之内使用。
卢八娘下了车就见前面的司马十七郎和旭儿被一群鲜卑人围着进了飘着大旗的主帐,然后穿着窄袖胡服的鲜卑贵女也上来迎接她。卢八娘与在定北城曾经见过的几位贵妇打了招呼,然后带了大家在草地上四处走了走,看快到晚饭时分,便笑着说:“大家都各自休息吧,听说明天一早王爷就要带着大家出发去打猎。”
司马十七郎比卢八娘回帐篷略晚了点,吃了饭后让人把弓箭就拿了出来亲手理着,向旭儿捷儿道:“你们也回自己的帐篷检查一下武器,记住要自己动手,武器马匹不比别的,要亲手试过才能放心。”
“明天下场时要小心,猎场里毕竟人多杂乱。”卢八娘叮嘱他们。
“记住,打猎靠的是功夫,但是更重要的是头脑,不能鲁莽地一味向前冲。”司马十七郎手把手地教捷儿检查弓箭,“看,就是这样,要细心,你哥哥现在自己做得已经很好了,你回去再练练,不懂的问哥哥。”
打发了两个大儿子,司马十七郎又问:“顺儿呢?到了猎场我就没看到他。”
卢八娘也无奈,“总算是出了牢笼,早就不知跑到哪里了。不过我让田涵亲自带了十几个人专门看着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这小子虽然淘得很,但武艺学得却不差,我看过他练箭,以他的年龄也算难得了。”司马十七郎是个从不夸孩子的中国传统父亲,在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明顺儿确实出色。
“顺儿书读得也好,”卢八娘不由得笑了,“只是让他还像旭儿一样稳重,像捷儿一样懂事是不可能的。”
正是这样,司马十七郎也只有同意,又向卢八娘笑道:“王妃,明天我猎一只鹿回来给你烤鹿脯。”
“你也要下场?”
“当然。”司马十七郎拿着长弓,轻轻将它拉开,并在弓弦上轻轻地叩了下,听它发出了“铮”的一声,神往地说:“自从我上次受了伤,再也没上过最前线,也没有亲自杀过敌。现在有了打猎的机会,我怎么也不能放过。”
看着跃跃欲试的司马十七郎,卢八娘微微一笑,“你确定能射到鹿?”新围起来的猎场里没有专门准备好的猎物,所以得到猎物的机会并不多,估计竞争会很激烈。
“我一定能射到!”司马十七郎再次拉开弓,虚拟着瞄准一个方向,“你就等着吃鹿脯吧。”
男人就是这样,他们不服老,喜欢展现自己的武力。卢八娘窃笑了一下,亲自动手将被褥在毡垫上铺好,“赶紧睡觉,养足精神才能猎到鹿噢!”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精神不够吗?”司马十七郎猛虎般地扑过来,“让你看看本王是不是依旧龙马精神!”
体味了龙马精神的卢八娘伏在他怀里懒懒地说;“好好好,你还同二十岁时一样。”
没想到司马十七郎反倒叹了一口气,“四十岁了,哪里还同二十岁时一样呢?今天早上梳头
时,你还给我拨了一根白头发呢。”
“只有一根,没关系的。”卢八娘轻轻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