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伊寒这话,韩洌那握住勺羮的手瞬间顿住了。再当他对上伊寒那双染满深深悲伤与怯柔的眼神儿时,韩洌又感觉手中那勺子一下子重如千斤。
他想开口。问伊寒为什么要这样说。
但是任他怎么张合唇瓣,却始终无法发出一个声音来,于是韩洌便只好沉默的静待下文。
可是韩洌永远猜不到伊寒下一步会做什么、说什么,不管是伊寒犯二的时候,还是伊寒悲伤的时候,他始终都猜不到。
伊寒没有再说话,她就只是那么静静的喝着韩洌喂她喝的燕窝粥。
终于,韩洌还是认输了!
“你刚刚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韩洌问,如果今天是其他女人对他说出这样一句话,韩洌一定会当做听而不闻,丝毫不在乎的。
可偏偏这一句话是伊寒对他说的。
所以他一定要知道原因。
“我随口说的。”伊寒黯然回答。其实她又何必知道韩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信心和韩洌过一辈子。她之所以还选择和韩洌维系这一段搞笑无实的婚姻,不过是想实现奶奶的心愿罢了。
“你的样子可不像是在随口说。”韩洌一双鹰眸紧锁着伊寒,一副一定要听到答案的架势,“伊寒宝贝。我知道我和你之间有着很多的问题,但正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我们才更要对彼此坦诚一点。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直接告诉我,好吗?”
伊寒听着韩洌这话,突然之间竟有种想笑的冲动。
“你这是在把所有责任往我身上推吗?”伊寒的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失望。
“我不是这个意思。”韩洌有些慌乱,解释道:“我只是希望我们两个人之间能够找到一种完美的解决方式,毕竟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不然……”
“好!”伊寒不想听韩洌继续给自己洗脑,她打断他,说道:“我不希望你叫我伊寒宝贝。”
“为什么?”韩洌皱眉。“是因为太腻歪了吗?”
“不是。”伊寒坦言,直视着韩洌的眼睛说道:“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做是你的宝贝,那么昨晚即使你喝醉了,失去了理智,你又怎么会舍得那样对我?”
“我已经道歉了。”韩洌有些急了。
“你是道歉了。”伊寒握紧拳头,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但是昨晚的事情已经在我的心底烙下了伤痕,即使现在那道伤口依旧鲜血淋漓。痛彻心扉,我无法忘记。尤其,我这一辈子最憎恶的就是对女人动手的男人,不管在何种情况,只要男人对女人动手,对我来说那都是一生不可原谅的。”
“那你要我怎么样?”韩洌很无奈,他长这么大,即使当初面对他的妈妈,他也不曾如此的放低姿态。可是现在,他不但将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踩在脚底下来讨好伊寒,向她道歉了,结果她却不但不接受,反而还出言激怒他。
这种挫败让韩洌很是无所适从!
“如果我有让时间倒回的本事,我怎么也不会让昨晚的事情发生。伊寒,我是人,不是神,你不能够因为我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而将用彻底判出局。”韩洌凝望着伊寒,言语真切,神情痛苦不已。
这就是婚姻吗?
挣扎似牢笼,痛苦似地狱,可即使如此,他却始终不想放开伊寒的手一点点。
“你错了。”伊寒没有回避韩洌那充满了指责的目光,她就这么淡定自若的回答说道:“不是我不原谅,对我来说你韩洌不过是一个突然闯入我生命中的男人而已,你可以随时闯进来,也可以随时离开。只是我的心……它太狭隘、脆弱了,除非让它忘记昨晚的痛。不然……我和你就算是会做一辈子的夫妻,那也不过是形同陌路人。”
“伊寒……”
“好了,不要再继续说了。”
就在韩洌还想要对伊寒说些什么的时候,伊寒开口阻止了他,“我和你现在已经话不投机半句多,要是我们再这样带着不理智的情绪说下去,那我和你还会争吵的。到时候,说不定我和你连陌路夫妻都做不成了。我吃饱了,谢谢你喂我。”
对韩洌说完这一番话,伊寒再次躺下,拉起被褥盖着自己。
又一次,韩洌被伊寒当做空气般无视了。
见状,韩洌怒不可遏,满腔怒火折磨得他快要发疯了。真是恨不得将手中的空碗给重重扔在地上。
但是吃一蟹长一智。
韩洌终究还是将高举起来的碗给收了起来,然后放在桌上,但终究那股子充斥在他身体间的怒火是需要发泄出去的。
于是,韩洌在安排好人手,照顾和监视伊寒之后,他便直奔古楼海的家。
“海哥,你好棒!”
这韩洌刚一走进古楼海的家,就听到一个女人妖媚讨好的叫声传来,随即而来的便是那暧昧不已的身体撞击声。
“爽不爽?”古楼海大声询问着身下的女人,昨晚为了韩洌和伊寒两个人的事情,他积攒了一个晚上的力量,所以这会儿古楼海可谓是擂鼓潇潇,干劲儿十足。
“嗯……爽……啊!”
本来女人很是享受、很是畅快的回答古楼海的,可是当她一睁眼睛,竟看到浑身腾腾冒着千年寒冰之气的韩洌,尤其那双几乎要将活人给冻成僵尸的眼神儿,那三魂七魄差点儿没魂飞魄散出去。
见女人突然像是死鱼一样,古楼海不高兴了。那一嘴巴槽话立马噼里啪啦的冒腾出来,“靠,不爽吗?竟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