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嫩嫩的,柔软而富有弹性,最重要的是看起来很小,摸起来却挺有料。
华珠摸了又捏,捏完又摸,直把王歆弄得满面赤红,见周围渐渐有人看过来,王歆越发羞窘,握住了华珠不停作乱的手,“摸够了没?”
华珠莞尔一笑,“看着好,手感更好。”
王歆就道:“你的也很好,不比我的差。”
能把前世的冰块脸给摸成小苹果,华珠觉得自己太能耐了,不由地心情大好,依依不舍地撤回了捏着王歆脸蛋的小手。但今天运势似乎挺偏向华珠,这边尚未乐完,那边好戏登场。
唐玄宗在位期间,出过两位著名的舞蹈大家,一位是梅妃江采萍,以《惊鸿舞》闻名四海;另一位是公孙大娘,以剑器之舞名动天下。
先前王歆演绎了梅妃的《惊鸿舞》,眼下颜婳要跳的则是公孙大娘的《西河剑器》。
颜婳身穿红衣,头挽高髻,不复娇柔妩媚,唯见英姿飒爽。鼓声起,她持剑而动,劈,斩,截,撩,挑,钩,刺;穿,抹,扫,点,崩,挂,云。一招一式,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若说王歆在献艺时,场下掌声不断,那么颜婳在跳舞时,整个台下都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神情都随着鼓声的变速、舞步的加速变得越来越紧张,仿佛他们已经置身战场,耳旁是将士的厮杀,眼前是千军万马。就连素来定力极好的赫连笙,也陷入了怔愣。
颜婳是舞者,自然比观众更加投入,若不能感染自己,何来感染别人?是以,颜婳完全融入了自己的舞蹈,浑然没注意到有什么地方发出了什么细小的响动。
还剩最后一个旋转三周、剑指山河的动作她便大功告成,她调整好表情,准备将最自信、最明媚的笑容展现给太子。
然而,就在她长剑一挥,指向主位席时,剑身忽而脱柄而出,直直飞向了沉浸在她曼妙舞姿中的赫连笙!
“啊——”她吓得放声尖叫,可是,依旧迟了一步,剑的速度之快,令人防不胜防,赫连笙反应过来想要躲避之时,剑已砸中他脑袋旁边的椅背,“铿”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而在他面前,李婉双手撑住椅背,将他死死地护在了身下。
赫连笙这回是真的吓到了,若那剑再准一寸,若是太子妃没有挡在他身前,他不死也毁容了!
他搂紧浑身僵硬的李婉,惊魂未定地问:“你怎么样了?伤到没有?”
李婉摇头,喘息着问:“殿下呢?”
“我没事。”赫连笙皱眉说完,将她扶在了一旁的座位上,但仍搂着她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膛,尔后目光冰冷地望向一脸惨白的宴会,厉声道,“颜小姐的舞跳得可真好!”
颜婳扑通跪在了地上,抖如筛糠,“殿下,臣女……臣女不知道怎么回事!臣女不是有意的,臣女在换装之前都检查过剑,没有问题,臣女真的……”
“真的很无辜,是吗?”赫连笙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犀利的眸子里却写满了怀疑和厌弃。刚刚那支舞就像一场美丽的幻境,让他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可越是如此,幻境破灭时,就越是觉得颜婳可恨。
男宾席上的颜博,也已绕到颜婳身边跪下,低头哀求道:“是微臣管教不力,没能及时察觉妹妹的剑器已损,请殿下责罚!”
李家作为东道主,出了安全事故也难辞其咎,李瑾撩起长袍,双膝一跪,说道:“微臣护驾不力,实在罪该万死!”
王恒看他们跪了,觉得自己落单有点儿奇怪,便也冲出去跪在了地上,“微臣……臣……臣……”
臣了半天也臣出一个请罪的理由。
王歆气得跺脚,“呆子!关你什么事?”
赫连城挠了挠太阳穴,尴尬地道:“呃……这个……应该是一场误会吧,颜婳想做太子妃,肯定希望皇兄你活着,她没杀你的动机;若说她想杀的其实是皇嫂,那就更不可能了,皇嫂的身子谁不清楚?用得着她杀么?而且就算她要杀也找个隐晦点儿的法子啊,这样根本是杀了皇嫂,她被砍头,一点都不划算嘛!再说了,这剑挺钝的。”
这番话虽然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怎么就是这么不中听呢?赫连笙瞪了他一眼,“给我闭嘴!”
赫连城吐了吐舌头。
误杀也是杀,不会因为是无心之失就将犯人无罪释放,赫连笙相信颜婳没这个胆子公然行刺,可作为一国太子,若不小惩大诫、以儆效尤,难保事后不会真的出事。华珠暗暗一叹,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吗?原本只打算颜婳跳了一半掉剑出洋相的,毕竟谁指望一柄钝剑能杀人呢?可偏偏那剑飞向了赫连笙,意义便大不相同了。
果然,赫连笙眸色一厉,冷冷地道:“将颜小姐从选秀名单上剔除,永世不得入宫!”
“啊——”颜婳的身子一软,倒向了颜博。
这样的惩罚对颜婳来说,无异于剥夺了她毕生的信念与梦想,华珠记得前世,颜婳是这一届的秀女,却并未被赫连笙看中,而是直接被别人点走了,后面因一些事端险些赴死,是她从中周旋,才使得颜婳以守皇陵的名义保住了一命。能从吃人的皇宫逃出去,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偏偏颜婳不知用什么法子又爬了赫连笙的床,再次回到了宫里。由此可见,颜婳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宫廷梦。这道“永世不得入宫”的懿旨,简直是一把尖刀戳在了她的心坎儿上。
华珠看向泪如雨下却依旧没明白过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