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子承沉默。
冷柔抹了眼泪,拿出一张有了许多念头的小像,苦涩一笑:“你瞧,他画的多好,跟你九分神似了。”
廖子承的眸光动了一下。
冷柔捂住嘴,泪水再次掉了下来:“他死在海上,死之前把柳昭昭的梅庄地图寄给王三爷了,还有一份信,信上写明了谁是凶手。我想,我不能让凶手好过。我要让吴旭平、杨忠、陈汉、刘长隆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我让人剖开他们的胸膛,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取出内脏,我告诉他们,这是你们谋害我丈夫的代价。他们哭着求我,说再也不敢了。可是我问他们,我丈夫被你们活活烧死时有没有请你们放过他?他们全都不说话了。
当然,我的目的并不在于诅咒明德太后,所以五行阵没必要真的应验。第五名受害者,我选了颜博。这样,就能让颜家成为受害者,从而没人怀疑到颜家的头上,我,自然也不在官府的怀疑范围内了。”
“为什么要给颜博纹身?”廖子承打断她,问。
冷柔眼神一闪,说道:“纹身罢了,又没有伤害他。不纹身,这种效果就不逼真了,不是吗?”
廖子承凝了凝眸:“按照五行神兽的规律来看,你应该给颜博纹上黄龙,但你纹了一个长条。而且前四名受害者是刺青纹身,颜博是鸽子血纹身。由此可见,颜博的纹身,不是你干的。”
冷柔垂眸,微微一笑:“信不信由你,你还想听我把我的故事说完吗?想听的话不要岔开话题。”
廖子承望向了旁处。
冷柔又道:“我弄出满月案,成功引来太子,也引来了燕王,只不过燕王躲在暗处,只悄悄地与父亲接洽。十二月八号那天,母亲带几个孩子去寺庙上香,我也去了。半路,我让提前做好准备的落花洞女冲出来,诅咒我有血光之灾。我希望,把大家带到迷信的区域,可我明白,一个落花洞女的诅咒不足以引起大家的重视。于是,我又给签文动了手脚。保证母亲抽到‘福祸双至、兴亡旦夕’的签文。母亲迷信,两件事加起来,她一定会深感不安,会告诉父亲。然后我,主动找到父亲,与他谈了失踪的把戏。一个是古井失踪、一个是牢笼失踪、一个是火焰失踪。他听后大为受用,几乎是水到渠成,跟燕王一起敲定了谋害太子的方案。后面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廖子承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看着她道:“太子被掳走那晚,被淑云施展了意识之术。淑云,其实是你的傀儡?”
冷柔的睫羽轻轻一颤,凉薄地笑了:“淑云那三脚猫的功夫,一个晚上怎么足够把赫连笙弄成那样?”
“所以,是你亲自上阵的了,难怪你要在第一轮就消失。”廖子承说道,“不是为了撇清颜家的嫌疑,而是想要躲避众人的视线,在第三轮消失后等待赫连笙的落网。”
冷柔慢悠悠地笑着。
廖子承看着这张美得勾人心魄的脸,怪道人都说美人蛇蝎,果真不假:“苗族巫女,你藏的真深!”
冷柔仰头,望着星空,灿灿一笑:“七年前我给你下毒的时候,你就该有所警觉了,尊敬的提督大人。”
“你才是真正的落花洞女,在等待天神迎娶你的途中,不小心爱上了颜澈。”廖子承说完,冷柔脸色就是一变,廖子承摇了摇头,“制造一个又一个傀儡,你累不累?”
冷柔红着眼眶笑了笑:“累,让别人代替自己过本该属于自己的人生,这种滋味儿,其实不大好受呢。所以今晚,我们来个了断吧。这其中一杯酒,我本来打算在年夜饭上敬给你,你提前来了也好。看看老天,到底站在谁这边。”
廖子承的眸光动了动,拿起右手边的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冷柔拿起剩下的一杯,含泪笑了笑,送至唇边。却突然,被廖子承夺了酒杯。
冷柔一怔:“你做什么?”
“你的意识之术与毒术,都是在梅庄学的吗?”廖子承问了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问题。
冷柔点头:“是。”
廖子承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暗涌,看向冷柔,正色问:“你确定这两杯真的有一杯放了毒吗?”
冷柔冷冷地看着他:“我确定,而且我知道是哪一杯,但我不会告诉你。选择权在你手中,你有一半的机会活下去。”
廖子承轻轻一笑,义无反顾地把剩下的那杯酒也喝掉了。
冷柔的脸色变了:“你……你疯了?真的是有毒的!没有解药!”
“七年前,你毒不死我,现在也一样。”淡淡说完,廖子承站起身,走了两步,五脏六腑猛地一阵痉挛,他顿住,愣了几秒,喷出一大口黑血,随即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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