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周围漆黑一片,前方那看不清的道路仿佛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危险。
可是已经醒了七八分酒意的我却看见地上自己张牙舞爪还有那个路标歪歪斜斜的影子.......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半点儿月亮的踪影,感情这月亮也偷懒翘班啦?可是既然没有光亮,这影子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学过初中物理的人都知道:影子的形成必须有光源、屏幕和遮挡物,缺一不可。可是眼下这个情形又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这影子怎么觉得诡异.......
一种不安的情绪渐渐从我的心底升起,不会这么邪门吧?难道真让程若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想到那个字,我又打了一个寒颤。
“不要乱想,不要乱想。”我轻轻的安抚着自己“我们可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受马列主义熏陶,从小就接受唯物论观点的幸福一代,要相信科学,反封建、反迷信、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想祛除心里的恐惧,快些回到自己的家里。
可是大家都知道,人吧,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就好比你的左手受伤了,你认为没关系,反正我平时都用右手的,可是很快会发现,你越不想用左手,你越用左手,让你苦不堪言。
就像现在,我越不让自己想吧,就会越想,而且想到的画面要多形象有多形象,要多具体有多具体。我的脑海里不断的出现各种各样的鬼影,画皮里的女鬼、午夜里的凶灵、还有日本恐怖片里的贞子小姐......
最终我决定继续唱歌,一来的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二来也好给自己壮壮胆子,于是我借着剩下的三分酒劲儿,又开始唱了起来:“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在漂泊。在那一片苍茫中一个人生活,看见远方天国那璀璨的烟火。
是谁听着歌?遗忘了寂寞 。漫漫长夜一路芬芳岁月曾流过。在那人潮人海中你一人在沉默,和我一起漂泊到天涯的交错。在你的心上自由地飞翔,灿烂的星光永恒地徜徉。一路的方向照耀我心上,辽远的边疆随我去远方......”
“唉——”正当我感觉好多了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了一个女子的叹息声。很轻,却清晰的传入了我的耳朵里,那感觉就像是有人趴在我的耳边叹惜似的.....
我被吓的再也唱不出一个字,紧紧咬着自己的双唇,用双手抱住自己,以求用自己的体温来安抚此刻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冻得瑟瑟发抖的自己。我眨着大眼睛,害怕的看向四周: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想开口问是谁,可是想起姥姥说如果走夜路时,不看见人影就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回头,因为人的肩膀上有两盏灯,鬼不敢上身,一旦你回头看,灯就会灭,灯灭了,鬼就容易上身了。这就和自我毁灭差不多。而且万一我一问,出来了什么僵尸厉鬼可怎么办?
会不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也许是风吹树叶的声音。要知道,为了整治市容市貌,几年前市领导下令在这个城市的道路两旁都种上了树木。而这条皇权路也不例外,道路两旁是成行的高大槐树。
那时姥姥看了环卫工人载的树后,还不住的摇头,说什么都挺好的地方,种了些槐树,好好的风水就被这些树给破坏了。我问姥姥为什么这样说。姥姥说槐树又称鬼槐,树木本身就属阴,旁边在站个鬼还能好吗?而且槐树身体上有很大的树瘤,是附着鬼物的好去处。
我只知道自己姥姥有时神神叨叨的,所有对姥姥说的话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也没往心里去。
而此时距那时又过了几年,那些槐树又茂盛了许多,现在已经是绿树成荫,风一吹过当然也会有声响了.......
“一定是听错了,听错了.....”我安慰着自己,虽然这个借口连我自己都不太信,要知道我的听力一向很好,甚至可以和汪星人媲美。但是现在,我宁愿是自己听错了......
一阵阵凉风吹过,让我感觉更加恐惧,我双手合什口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上帝保佑、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
四周不见五指,脚下的路还在蔓延,蔓延到无边的黑暗之中。这条宽阔的马路却让我的心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心脏,让我喘不过气来。
忽然一个幽幽的带着颤音儿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是-谁-在-唱-歌?”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瞬间被人念了个定身咒一样呆立在原地,我清楚的知道这回绝不是听错了,我是千真万确的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机械的将脖子向四周转了一下,没有人,真的没有人,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鬼?我连哭的心都有了,想起我那可亲可敬的姥姥,果然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这倒了八辈子霉的五行八字终于让我遇见了‘好兄弟’不对,好像是‘好姐妹’吧?
想到这里,我的双腿不停的瑟瑟发抖,头上冒出了冷汗。不要怪我没出息,不信换你试试?
想起自己刚才唱的歌,我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俩大嘴巴。还在那里无病**的问是谁在唱歌呢,这回好,人家来问你是谁在唱歌了。没准儿还让你去温暖她的寂寞,整不好,最后让你和她一起去什么远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