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轻的,又补上一句:“我其实挺心软,你赖着我就顺着了。”

目光看着杜雪,杜雪也看向他,眼泪落下来,摇摇头:“算了,我赖着你,要是赖不到,一切就都变了,我现在还有你这个朋友,我还能听你说话,至少还有一个朋友,卫铭,我跟你这么多年的友情,干嘛要弄乱了,现在挺好的。”

卫铭不说话,看着她,目光里是说不出的神色,忽然的伸手,一把拽过她,手揽上她的肩膀,用力的揽着。

杜雪闭了眼,眼前是卫铭的胸膛,坚实却不可能一直依靠。

有这么一会儿,温暖就好,她现在没有力气,凑一点温暖就好…汊…

眼泪落下来,眼睛沙的发疼。

卫铭抱着她,静静的抱着,再没有言语。

医院里人来人往,这样的场景却没有人诧异,顶多是侧目看一眼朕。

这里的人都在病痛和死亡之中穿梭,见到什么样的场景都不会觉得如何。

卫铭的手臂一分分的收紧,眼底是复杂的光亮,仿佛是沉淀着太多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样的复杂而不可言说,顿了顿,眼底似乎是有些微微的光亮泛出来,却又生生的压下去了,手握的那样紧,紧的生疼,指节上青白的颜色。

杜雪埋在他的胸口,全然不知。

只是这一刻的温暖,让她觉得还有一处暖和的地方,在妈妈离开了之后,还有一个人可以依偎。

在任何时候,不会放掉她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很长又很短,这样纠缠着下去,渐渐的平复了心境,杜雪抬头看着卫铭:“我没事了。”

卫铭低头看她,好像是看个孩子一样的目光,没再多说,只说:“我送你回去。”

杜雪摇摇头:“不用了,我上楼去看看她怎么样,你放心,我没事,警察那边没事了就好,我怕的厉害,打电话叫你来,我不知道还能打给谁……”

“我送你回家。”卫铭重复一句,伸手拉了她往外走:“这种时候你还上去找他有用吗?他根本看不见你。”

杜雪被拉着出去,外面卫铭的车子就停在门口,车门都没关,看得出是着急,军牌摆在那里,没有人多说一句。

他根本看不见她,目光都只在凌楠一个人身上,听起来有些悲哀,是从什么时候起,她需要在意这样的事情?

不是都习惯了,不是一开始就默认他不可能只在她一个人身边……

杜雪上了车,卫铭从车前绕到驾驶位去,车子开动,一直开出去。

路两边的景物飞快的向后,午后的阳关暖和的刺眼,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脑子里有些发懵,好像凌楠早上没有来找过她,也没有车祸,没有章东远的一个巴掌,一切都还在她像一只鸵鸟一样埋头在沙子里假装一切都没事发生的状态。

“杜雪,如果早一点,一切都不一样……”卫铭开着车子,忽然说一句。

杜雪侧头看他,他看着前面的路,声音里有一些说不出的怅然一样的意味,好像把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凝固住。

医院离家里很近,很快到了,杜雪下车,卫铭看一眼,开车离开。

走进大楼里,坐电梯上楼,开门进家里,上楼去埋头在被子里,捂着被子眼泪落下来,说不清是为什么,迷迷糊糊的哭,哭的累了,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发暗。

这栋复式的公寓是城里出名的豪宅区,挑高,风景好,窗户看出去就是大片城市的风景。

想了想,杜雪去厨房,煮了一锅粥出来,放了牛肉丝和皮蛋,放在保温桶里面,本来是想开车,又想到自己很烂的开车技术,到门口坐了出租,说了医院的名字,靠在后座上面,看着外面的道路。

有些堵车,司机跟她说话。

“姑娘,是去看病人吗?你看你哭的眼睛肿。”司机问一句。

杜雪点点头:“是。”

“什么病啊?”司机叹口气:“严重吗?我有一个发小儿,那真是,查出来肺癌,三十多岁才,现在城市里面污染多,我们又是天天在外面跑的……啧,真没法说。”

司机逮到人就一个劲儿的说。

“神经的问题,快好了。”杜雪说。

她也不知道凌楠得了什么病,只是听人说过是神经系统先天的问题,一般人是不会得的,几率非常非常小,都以为是治不好快不行了的,没想到好转了。

“免疫系统?这是真不清楚,好了就好!”司机说。

过了路口红绿灯,车子很快开到,杜雪付了钱下车,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进门去。

从前台问了病房,一路的上去。

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窗,就看见里面坐着的人。

章东远背朝门口的方向,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看到一个侧面。

他脸上有些深重的模样,手里抓着凌楠的手,看着面前的病床,安安静静的看着。

空气里面只有不知道什么仪器的一点点滴滴答答的声音。

杜雪伸手出去,轻轻的敲了两下病房的门。

章东远回头过来,看向她,她进病房里面,晃一下手里的保温桶,声音不大:“我做了点粥过来。”

进门才看见,凌楠正是睡着,眼睛闭着在床上,有些虚弱的样子。

章东远看她一眼,站起来,低声:“跟我出去。”

说着,就往外面走。

杜雪跟着他后面出门,出去到走廊上面,章东远回身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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