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
现在不是时候。
至少在这一切结束之前······
盲目的逃窜,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两人相遇的控制室,无路可走的礼萨将门从内锁死防止黑色骑士团的追兵。
痛觉渐渐脱离身体,视线越来越暗,手脚麻木,脱力。
缺氧的大脑开始逐渐关闭身体的各个设备,从肌肉开始到内脏,一步也走不动了。那是物理方面的极限,并非意志所能客服。
还有什么办法······
还有哪里可以···
目光落在之前女孩藏身的控制台上,他父亲的尸体还倒在不远处。
“···这里。”
礼萨抓住女孩的胳膊,一路踉踉跄跄的将她拽到那儿,塞了回去。
“听着丫头···这次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否则这个男人···”说着指了指青年的尸体。“就真的白死了···明白吗?无论如何不要出来,即便你认为安全了也要再等两个小时···不要相信帝国,也不要相信黑色骑士团。”
絮絮叨叨的嘱咐完正准备离开,一只小手却从身后拉出了他的衣角。
“嘿···我不会跑的,咳···约定好了不是吗···这条命是你的。再借给我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礼萨扶着栏杆,找到一个尽可能远的角落,顺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
“不许出来知道吗?否则约定作废。”
不放心的他朝着女孩藏身的地方再次嘱咐道。
依旧没有回应。女孩不想跟自己这个凶手说话,他非常理解。
礼萨咧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并非自嘲,也不是绝望中的疯狂。
那是最单纯的,人类快乐的表达。无法影藏,更无法扭曲。
自己以前···有这样笑过吗?
这样很好,非常好······
那,就到这儿吧。
礼萨抽出手枪,将枪管塞进嘴里,缓缓合上眼睛。
真是奇怪,明明是如此严肃的时刻,脸上的笑容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有一点是绝对不容许发生的。
自己绝对不可以死在那个女孩手上。
绝对不可以···让她成为“凶手”。
手上一旦沾了血就再也洗不干净了,再也无法回到正常的生活,那包袱让人生步履维艰————对于本性善良的人而言。还年幼的她不会懂得那种痛苦,为了自己这种人渣而赔上人生···不值得。
···就到这儿吧······
扣住扳机的手指缓缓加力。突然!控制室的顶棚被一个坠落的巨物砸穿了。强烈的震动将礼萨抛至空中又摔落,回过神来时手里的枪已不知去向。
【劣等人···】
帕瓦希尔的驾驶舱打开,右手爪子上的鲜血淅淅沥沥的淋向地面。橙色头发的驾驶员踩在吊索上缓缓下降,带着恶鬼般的厉色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我今天···火气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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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差的太远了。
并非技术层面的差距,而是物理上的。
当那台灰色的机体将地面部队几乎屠戮殆尽,失去兴致转向机甲战后,两军之间质的差距终于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切。”刀子离体,力气仿佛也一道被抽走了,礼萨滑倒在地上。
刚骂完瞎眼报应立马就来了,小心眼的老头。
布兰德利抬起枪口,指着礼萨的脑袋,眼神麻木,只是下意识的要了解敌人。
已经足够了···
这样就好。
即便是地狱···也可以笑着···
“···住手···”
女孩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回响。
死意已决的礼萨猛地睁开眼睛!
“白痴!!!”
那个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已经从藏身之处钻了出来,双拳紧握贴著身体,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就这么突兀的出现,站在两人身后。
“不许···伤害···他······请你······”
随着布兰德利转身的动作,女孩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弱蚊声。两人对视的瞬间,女孩仿佛被毒蛇盯住的松鼠,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那是生物对于捕食者的本能恐惧。
布兰德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原本消散的那有如实质的恶意再次在他双眼中凝聚。
“劣等人···”
布兰德利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用低语般的声音说道。
“不!那孩子什么都没做!”礼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连将下巴拖离地面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
“畜生你看着我!你看!着!我!”
“是谁在害怕呢···”
“我在这里!你要杀的人是···”
“是你,但她得先走。”布兰德利的每个字吐出,都带着兴奋到极点的颤音。
“杀人当然很快乐,但是‘摧毁’一个人,嚯嚯!”布兰德利打了个冷战。“劣等人,摧毁一个人···那是巴赫,松露,女人的第一次,75年的雪莉,那是······完全不同层面的享受。哈~~~”
布兰德利抓住礼萨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拎起来。
“现在···我要你看着她···死在你面··”
礼萨眼角眦裂,眼睛里似乎能逼出血来,犹如恶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