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他们耳边传来了更加密集的鸣笛声,似乎有很多急救车朝这里聚拢了过来。
在群众惊恐和愤怒的眼神中,便利店的门口被打开,他们试图一涌而出,早有准备的119和协警们已经将出去的路口堵死。
“各位请不要惊慌,为了确保各位的健康,我们需要对各位进行一段时间的隔离观察,请你们理解!”
扩音喇叭中负责人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但这却安抚不了人们激动的情绪。
“如果你们身上携带了埃博拉病毒,回家后传染给你们的亲人朋友怎么办!”
在扩音器中喊出了这样一句振聋发聩的话后,暴躁的人们神色一滞,这句话稳准狠的戳中的他们的痛脚。他们所面对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难道还要自私地将同样的威胁带给他们的亲人朋友吗?他们有父母妻儿,那些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算他们可以罔顾陌生人的死活,却没法对亲朋的生命如此草率。
劝服工作还在继续,虽然有人态度依旧强硬,但是更多人都顺从地上了救护车,选择接受隔离观察。
楚曦全程都紧握着欧阳的手,处变不惊,他们对隔离观察的安排没有抵抗,当他们两人牵手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默契地一起登上了救护车。
在隔离观察病房里等待的时间尤其漫长,a市医院的病房基本都处于了饱和状态,甚至腾出了别的科室的病房移作观察用。为了防止病人之间的交叉感染,每个人都单独被安排在了一个病房里。隔离区条件简易,根本就没有供病人打发时间的设施。
欧阳被禁足在病房内,除了定期测量体温和更换床单,病房的门基本不会打开。活动范围只是区区十多平米,走几步就是白墙,这种生活和监禁无异。
楚曦的病房就砸欧阳的对门,他们之间只有几步的距离,却见不到对方一面。楚曦僵硬地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越躺越清醒,越躺越觉得时间难熬。巨大的空白感袭来,本来很忙碌的人,大脑一下子被清空,忽然觉得无所适从。
所幸的是为了方便与外界沟通,他们的随身物品都没有被收走。他和欧阳出门的时候身上只带了手机、零钱和家门的钥匙,手机成了他此刻和外界沟通的唯一途径。
公司的事情必须要安排,他用最简练的语言向闵湄说明了他的情况之后,看到手机上只剩半格电,只得把手机切换到省电模式,所有不必要的功能全部关掉,他必须指着这半格电撑过接下来的一周时间。
第一天时间过去,楚曦在脑海中整理着公司最近事务的思路,当他把所有的事情安排都想清楚了,时间才仅仅过去了四个小时,剩下来的时间简直无事可做!
缓缓前进的时间让人烦躁,当护士终于进来测量体温的时候,楚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迎上去问道:“您好,对面的女孩是我女朋友,她情况怎么样了?”
那护士瞥了一眼,或许是看楚曦颜值高,难得耐着性子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去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睡觉呢,我测了一下她的体温,一切正常,你就放心吧。”
楚曦听了护士的回答,一时间哭笑不得。他在这里抓肝挠心地担忧着,牵挂着,她倒好,倒在床上闷头睡觉,连护士进门了都毫无察觉。心境上虽有落差,可是听到欧阳平安无事的消息,楚曦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欧阳本来就是这样性子,随遇而安,不作无谓的担心,遇事超级镇定。她这样并不表示她不在乎,只是天性如此,从容理智,心理素质超出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