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溪有些不知该怎么同赵三爷说了,她其实只是不想与赵家有何牵扯罢了。
或许这件事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小门小户不得宠,且最初还是被养在外室的庶女,遇到这样一个瞧着便英俊潇洒,且家世了得的男子,大概早就动了旁的心思了。
只可惜叶清溪却不是那旁人,她花费了在钰清庵的三年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富有的人,现如今又有一心一意对她的楚洛渊陪伴在身边,叶清溪已经十分知足了。
所以不管赵三爷今日前来叶家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又对她有什么心思,叶清溪都是无法给予回应的,因为她不需要,也不想与赵三爷纠缠不清。
“赵三爷,若我还是待在钰清庵,赵三爷何时想要参禅,直接去钰清庵便是了,可我如今已经是叶家的九小姐了。”叶清溪看着赵三爷,话语间的意思十分明显,她现在无论如何都已经是一位未出阁的小姐,见一些人终归是不方便的。
赵三爷深深地看着叶清溪,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变道:“可是因为永平王世子?”
闻言,叶清溪微愣,诧异地看向赵三爷,这人是如何发现这件事的?
叶清溪承认自己方才在寿宴上曾与楚洛渊有过些眼神的交流,而楚洛渊也确实曾帮她开过口,只是难道自己与楚洛渊竟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还是说……赵三爷从始至终都在注意着她?
这在旁人看来,或许是一件叫人怦然心动的好事,但是在叶清溪看来,这却是一个麻烦。
“赵三爷怕是误会了什么吧?我同赵三爷说这些,是想叫赵三爷知晓我如今的处境,想必赵三爷也看出来了,我在这叶家并不受宠,我父亲也没有真的将我当做女儿,且不知有多少人想看我出丑,甚至还在为此机关算尽,”不管赵三爷有没有发现什么,叶清溪都不可能把一些事说出来,“而我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自尊自爱罢了,所以还请赵三爷不要误会。”
赵三爷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知晓你的处境,所以才想提醒你,莫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这话叶清溪好像是听明白了,又好像并没有听明白,她只是看了赵三爷一眼,并没有开口说话。
“永平王世子虽然身份高贵,地位显赫,但他并非良配。”赵三爷又加了这么一句。
闻言,叶清溪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知道楚洛渊在外头的名声很是差劲儿,可是她也知道楚洛渊并非外人以为的那般,只是这话却是不能同赵三爷说的。
且不论如何,赵三爷这样提醒自己都是为自己好,叶清溪也不是那油盐不进之人,当下便福身道谢:“赵三爷且放心,我定然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出什么差错的。”
“你若是真有什么难处,可以去赵家找我。”赵三爷点点头,如此吩咐道。
叶清溪在心里叹了口气,笑着又道了一句谢,赵三爷又深看了叶清溪一眼,这才离开了叶家。
送走了赵三爷,叶清溪回头就瞧见了楚洛渊。
“这赵三爷倒真是关心你。”楚洛渊略撇了下嘴,说话间一股子的醋意弥漫开来。
叶清溪见周围没有旁人,这才笑着道:“怎么?莫不是吃醋了?”
“我才不吃醋呢,清溪是我的,我有什么好吃醋的,你说是不是?”楚洛渊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眼睛却还是巴巴地瞅着叶清溪,显然是希望能从叶清溪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楚洛渊这样的姿态更是让叶清溪忍不住失笑:“不和你多说了,估计待会儿叶楷明就该问我这些事了,你倒是会给我找麻烦。”
这说的是楚洛渊不请自来的事情。
“他不敢怎么样的,顶多便是问问你我有无什么牵扯罢了。”提起这个,楚洛渊也有些心虚,他来这里的事情并没有提前同叶清溪商量。
叶清溪又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生气,又与楚洛渊说了几句话,便回了内宅,果然见一个下人等在那里:“九小姐,老爷说有事要同九小姐说,所以让奴才在这里等候。”
“麻烦你带路了。”叶清溪对此只淡淡点了点头,便随那下人去了。
叶清溪没有想到叶楷明竟然是在书房等着她,按理说,叶楷明应当是不太喜欢有人去书房打搅她的。
“清溪,你来啦,快坐下吧。”经过一场寿宴,叶楷明对叶清溪的态度改变了不止一点半点。
叶清溪行了礼,这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知父亲叫女儿过来,所为何事?”
“清溪呐,说起来自你回府以来,咱们父女俩还没有机会坐在一处好好说说话呢,”叶楷明喝了口茶,就此打开了话题,“你回来也有几个月的时候了,不知在家中过得可还习惯?”
叶清溪眸底闪过嘲讽,面上却是恭恭敬敬地答道:“多谢父亲挂心,女儿一切安好,在府上住得也很是习惯,母亲及姐妹们都很照顾我。”
“如此便好,”叶楷明慈父一般地点了点头,又说起了之前的事情,“说开方才在宴席上,清雨那丫头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我已经惩罚过她了,你切莫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寿宴上,叶楷明虽然是偏向了她,但他私心里仍是更看重叶清雨的,从这话中便可瞧出端倪来。
叶清溪继续温顺地笑着:“父亲言重了,女儿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叶楷明又柔声叮嘱了叶清溪几句话,然后终于将话题引到了重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