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叶清溪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里屋,对等在外屋的乔芬芳道:“大姨娘,咱们走吧,想必那边也该有所行动了。”
乔芬芳并不知叶清溪与辰萧师太都说了什么,因此此时也并未流露出其他情绪,只点了点头,与叶清溪一起离开了这里。
叶清溪与乔芬芳一路进了钰清庵的后院,她曾经居住过三年的地方。
看着周遭的景致,乔芬芳有些不解,她虽然不曾来过钰清庵,但也看得出这里不是香客该踏足的地方,只是一路走来,竟无人阻拦她们:“九小姐,我们为何要来这里?”
“若是你要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是会选择在哪里做?是人来人往的客房,还是在这偏僻安静的后院?”叶清溪浅笑着反问。
乔芬芳被这话一噎,顿时明白了叶清溪的意思,讪讪地笑道:“九小姐说的是。”
到了厢房,叶清溪让乔芬芳一起坐下,便开始喝茶。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乔芬芳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来:“九小姐,按理说以二姨娘的身份,也是不可能随便出府的,她若是真想抓咱们的错误,可也来不了这里啊,难不成她也会偷偷摸摸地出门?”
“不会,依二姨娘的谨慎性子,她是绝不会将把柄落在咱们手里的,所以她绝不会真的出现在钰清庵。”叶清溪喝了口茶,这已经是第二杯茶了,叶清溪仍是喝得不紧不慢,像是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那她……”乔芬芳有些不解,她一向不甚聪明,否则也不会因怕得罪叶家的人而选择谁都不得罪了。
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她虽然谁都不想得罪,却还是要遭人算计。
叶清溪对于乔芬芳的疑问并不觉得诧异或是因此而产生轻视,她放下茶杯耐心地道:“二姨娘虽然不能亲自过来,但她定然会安排其他人,或许是二姨娘的某位亲友,又或许是和她有着共同目的的某个人,我想对于二姨娘来说,找到这样一个人应该并不困难。”
“那他们何时会过来?是在看到我兄长过来之后吗?”乔芬芳有些不好意思,在九小姐面前,她似乎真的显得十分拙劣,但因心中忐忑,她又不得不问,只是当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她才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儿,因为兄长根本就不会过来!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件事还怎么进行下去?
想到这一点,乔芬芳很是忐忑地绞紧帕子:“九小姐,若是兄长不来,二姨娘派来的人会不会发现?那他们还会出现吗?”
“大姨娘这是才想到这个问题吗?”叶清溪有些无力地看着乔芬芳,这一点不是早就应该想到了吗?
正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若是乔芬芳的兄长没来,那么二姨娘的人闯进来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二姨娘的人定然会在确定了双方都出现的情况下,再前来识破,否则意义何在?
乔芬芳继续绞帕子,心中担心不已:“那现在可怎么办?若是二姨娘的人根本不过来了,那我们跑这一趟还有什么意义?”
“二姨娘的人会过来的,你且放心吧。”叶清溪安慰道,早在几日前,她便给辰夏写了一封信,将这件事安排妥当了。
乔芬芳犹疑地看着叶清溪,像是在分辨这话究竟是事实,还是只是在安慰她。
叶清溪却在猜测待会儿出现的人会是谁,若说是二姨娘安排的是她娘家那边的人,虽说那些人很有可能帮她,但是对钰清庵的情况未免不太了解,若要来这后院的厢房,也不一定能行。
如此想来,能为二姨娘做这件事的人,便极有可能是经常前来钰清庵的人,亦或本就是钰清庵里头的人。
钰清庵里头的人呐,叶清溪想到方才辰萧的举动,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说不定二姨娘想方设法找到的,便是攸月呢。
只是不知在自己与辰萧说了方才那番话之后,攸月还有没有机会来做这件事。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叶清溪当真是十分好奇。
两人又闲坐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外头仍然没有动静,乔芬芳不禁有些着急了:“九小姐,会不会是……”
“嘘!”叶清溪将手指抵在唇上,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乔芬芳也跟着安静下来,渐渐地听到外头由远及近的声音,是一个小尼姑在不断道歉的声音:“实在是抱歉,竟然无意间将茶水洒在了施主的身上,多亏施主宅心仁厚,不与小尼计较,否则小尼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接着传来一个妇人淡淡的声音:“不要紧,只是湿了一角,况且我也带了换用的衣裳,故而小师傅不必如此介怀。”
说话间,来者已经离叶清溪与乔芬芳所在是厢房越来越近,叶清溪与乔芬芳对视一眼,不禁弯了弯嘴角,没想到她竟然猜对了。
乔芬芳在意识到有人在接近这里后,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隐隐有些不安,因为她觉得这两人的声音都十分陌生,是她从未听到过的。
“施主且请进来吧,这厢房乃是钰清庵的后院,平日里鲜少有人踏足,施主可以在这里换衣裳。”攸月的声音从近在咫尺的门外传来,紧接着房门便被推开了。
叶清溪与乔芬芳一起朝门外看去,便见到攸月与一个中年妇人站在门外,叶清溪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忍不住挑了挑眉,她之前便觉得那妇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却没有想到竟是故人。
攸月在这个时候也跟着看了进来,目光有些躲闪地掠过叶清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