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地面上的泥水“噗嗤”、“噗嗤”地四下飞溅,有好几颗子弹甚至呼啸着“嗖”、“嗖”、“嗖”地掠过了藏在矮树之中的邱泽勤务兵和陈天的身畔,差点没击中邱泽勤务兵和陈天,把两个人吓得“簌”、“簌”、“簌”地直冒冷汗!
子弹的威胁果然起了作用,缓了一会,迷彩色大卡车的车身突然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驾驶座的车门“哐当”打开了,从里边“啪”地跳下来一个人来。
“好奇怪哟,居然从车上下来一个人?难道他不怕死吗?”陈天想到这不禁圆了一双虎眼,下意识地用手轻轻地拨下身前隐藏自己身子的矮树,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望去,只见一个弓着腰、穿着红色衣服的人赫然出现在迷彩色大卡车驾驶座的门外。
借着乌云之间透射出来的月光,陈天看到这个人的身材实际上很高大,目测估计肯定超过一米八。但很明显这个人是故意弓着自己的腰,所以像一只熟透了的大虾公似的,看上去十分滑稽和奇怪。
“呵呵,这个人怎么这么搞笑呢?”看懂这一幕的陈天心里不由得暗自一阵好笑,不禁回头对站在他旁边的邱泽勤务兵望去,可发现邱泽勤务兵却阴沉着一张脸紧闭着嘴,半个字都没吭一下。
陈天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轻举妄动,最好是静观其变,于是也屏住了呼吸,继续藏匿在矮树丛里边观察迷彩色大卡车那边的情形。
这个时候,黑衣军总部兵营岗楼上的那些哨兵也看到了从迷彩色大卡车上边下来的这个弓背红衣人,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忽然集体爆发出一阵“哈”、“哈”、“哈”的嗤笑声,那笑声十分刺耳,顺着夜风在寂寥的旷野上飘扬出了好远。
在这饱含嘲讽和鄙视意味的笑声之中,这个弓背红衣人不但没有一丝的恼怒,也没有半点的慌乱,只是倔强地站在那里,沉默地面对着自己头顶上笑得前俯后仰的那些哨兵。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那个哨兵头目,一边抹去眼角自己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朝下边的烘焙红衣人高喊道:“嘿,你这个人不要搞笑好不好?大半夜的不回家好好睡觉,穿着这么一身红色的衣服想来模仿香辣小龙虾吗?”
顿了顿,哨兵头目又故意腆起了肚子,一边用手摸着肚皮一边怪声怪气地叫道:“哎哟,一看到你,我的肚子不由得咕噜、咕噜地叫得慌啊!嘿,我说你们别光顾着笑啊,有没有宵夜给我顶顶肚子啊?”
这时,在灌木丛里边看到这一幕的陈天不由得骂道:“特么这个哨兵头目也挺能埋汰人的吧?幸亏是遇到弓背红衣人这一个闷葫芦,倘若不是而是遇见有血性的爷们,估计早就端起火箭炮一阵乱射了”
可陈天嘴里的话还没说,霎时间只感到眼前那抹红色“嘣”一声颤抖了一下,旋即耳畔响起了“咻”的一串嘶鸣声!
还没等陈天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先还在岗楼上对弓背红衣人一阵辛辣嘲讽的哨兵头目发出“呜哇”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立刻犹如一截烂木头似的从高高的岗楼上“嗖”一声摔了下来,“轰”地重重砸在地面上,看起来一动不动,估计凶多吉少!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陈天脑门上的冷汗不由得“簌”、“簌”、“簌”地直往下掉落!
或许因为注意力都被岗楼上那个成功作死的哨兵头目所吸引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夜色实在太过于幽暗的缘故,陈天居然没有看清楚刚才弓背红衣人使出致命一击的动作!
“怎么可能?这这也太快了吧?居然逃得过我的眼睛?!”陈天心里边暗自惊呼道,眼睛朝那个弓背红衣人望去,只见这个弓背红衣人依旧保持着原来那种深深地弯着腰的姿势,整个人还是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做一样。
一个多么成熟冷静的杀人魔头,一个多么善于伪装的冷血杀手!
“我戳,这小龙虾真的很劲爆啊!可,为什么这么强大的一个人会出现在黑河谷矿区?为什么会来到这黑衣军总部兵营?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陈天的脑海里,让陈天的心跳顿时加速起来。
岗楼上哨兵头目的那些手下前一刻才看到哨兵头目逗笑地捂着肚子做饥饿状,后一刻便骇然看到哨兵头目从高高的岗楼之上一头栽下,“轰”一声硬生生被摔散了架,那种极为直观的视觉冲击力和心灵震撼力是直接爆表的!
岗楼上的哨兵们看到这一幕后,都目瞪口呆,哑口无声,缓了好一会之后,才想起了要为自己的头目报仇,纷纷“哗啦”、“哗啦”地拉起了半自动冲锋枪的枪栓,不约而同地对准了岗楼之下的弓背红衣人,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就准备开枪射击。
弓背红衣人的形势一下变得岌岌可危!
可是让所有人都大惑不解的是,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弓背红衣人依旧保持着自己固有的姿势,一点都没有慌乱的迹象,这时候陈天诧异万分地发现,这个弓背红衣人的镇定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二是建立在一种空前自信的前提下!
陈天不由得感慨道:“好家伙,这个时候还能这么淡定,内心得有多么强大呀!”
“开枪打死他呀!”这时候,哨兵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声吼了这么一句,那些愣着出神的哨兵这才恍然大悟,端起半自动冲锋枪就准备给弓背红衣人一个“透心凉,心飞扬”的凉凉结局!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