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转醒,弋曼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却看见盖在自己身上的披风,微愣,环顾四周,哪里还有什么人。
猛的站起身,拿上披风,便也四下寻找,那家伙,不会为报昨晚之仇把自己丢在这里了吧!
“在找本督?”凉薄之声,携着悠悠冷香传来,弋曼猛的回眸,却见站在自己面前之人,魅态横陈,绛紫袖袍在猎猎风中衣袂翻飞,繁复锦绣的一品官袍,以雪山草地为衬,一袭邪魅之紫,自有另一派妖邪的极致fēng_liú。
“怎,怎么可能,我只是饿了,找点吃的而已。”不自然的别过眼,弋曼却也悄悄探上那人的神情,没有修罗催命之意,他是打算放过自己了?
长风撩起那绛紫的衣摆,君挽琰双手背于身后,款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既然有力气敲孤一棍子,现在却连寻找吃食的能力也无了?”
听他如此说,弋曼自是尴尬非常,抬头对视着眼前的人强装镇定道:“是都督不守信在先,自是不能怪我。”
“守信?本督何时承诺过你什么?”君挽琰嗤笑道,看着眼前神情有些怪异的女子,昨夜本是玩笑,却不想吃了如此大亏,未杀她已是大恩,现在还敢质疑他的不是。
“都督承诺过,不会为难弋曼。”
“为难?本督若真要为难你,你还能活蹦乱跳地耍嘴皮子?”君挽琰微扬嘴角,神情却并非那般友善。“再说了,你是本督的妻,本督怎会为难你。”
“你!”弋曼怒瞪眼前的人,却也一时语塞,他本是修罗,自己却为鱼肉,可笑的身份之分,别人又扬言宽恕,她还能多说什么。
不再说话,弋曼亦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前方走去。
君挽琰神色不定,却亦嘴角勾笑,款步上前,两人皆无语。
寒风凛凛,弋曼却也觉异常寒冷,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披风,并未止步,可能是昨夜有些受寒。
长眸微寒,君挽琰亦是主要到前面女子的异常,脚步也加快了一二。
脚下的力气越来越轻,弋曼的脚步越来越慢,忽然,胸口一股噬心的痛席卷而来,如万冲蚀骨般的痛在全身蔓延开,疼痛一阵紧接着一阵,弋曼紧紧捂着胸口,煞白了脸,雪白的牙齿紧咬下唇,冷汗直下,怎会如此?
君挽琰亦察觉不对,一抹绛紫闪身上前,扶住因疼痛倒地的弋曼,快速封住女子的穴道,修长的手指却也探上那女子手腕,长眉渐渐微蹙。
无力的看着君挽琰,似那点穴的作用,疼痛也减少了几分。“抱歉……”
苦涩之喂滑入喉间,弋曼亦是一愣,他给自己吃了什么?
“若想活命,就省些力气。”君挽琰没有一丝神情的眼眸瞬间收紧,他竟忘了她身上还有百香之毒,可明明还有几日时间,难道是因受寒引发的吗?
弋曼微愣,这样的神色竟让她有丝熟悉,浓稠的黑让她静下了心,只余下说不清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