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那写到一半的书卷,脑海竟是尔倚芩当日的神情,她的样子不像假装,她看似刁蛮任性,却也没对谁下过狠手,即便是对自己,也只是捉弄一番罢了,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痛下杀手?难道只为陷害自己?亦或者,我们都被人陷害了?
猛的起身,弋曼换上男装,便也朝外间走去。
君挽琰到并未限制自己的行踪,只是不用猜也知道,自己身后的尾巴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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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许久未见。”戏谑清朗的嗓音突兀的响了起来,只见一白衣男子快速的从窗外翻入,瞬间便慵懒的坐在桌岸旁边的雕花木椅上,看着书案前忙碌的身影,桃花眼中竟是笑意。
洛司煜也是一愣,却也只是一瞬间便继续专注的处理着手中的公文,明亮的烛火下,颀长的身影映射在雪白的墙壁上,安静且沉稳。
“何时回来的?”淡淡的声音响起,没有多余的寒暄。
“今日刚到的皇城。”泯了一口茶,看着头也不抬的二哥,洛司沅无力的摇着头,人生苦短,他的几位哥哥这一生都扑在了郢雾皇朝的朝政上,他可没有那没大的勇气。
“那为何不去看看父皇?”终于抬起头,洛司煜轻轻合上文案,复而拿了另外一本,淡淡的开口,自己的弟弟,他还是知道的,这样的生活未必不好,至少他可以替他们享受那一生都不可能拥有的自。
“我才不要回宫,莫说母妃会唠叨一大堆,还要面对宫里那一大堆虚伪的女人,唉!这样的生活,实在比在这里陪二哥看文案还难熬。”嘟着嘴口,洛司沅无所谓的笑眯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太子妃之事,二哥听说了吗?”
提笔的手僵在空中,俊冷的眉宇微微挑起。“你是越来越闲了吗?我听说最近皇城遇到了奇怪的案子,连贺胤都棘手,不知道你知不知?”
被点名的洛司沅也是一愣,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却也只是瞬间便也依旧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懒散神情。“怎么可能,我也是刚回皇城,风声自然会听到一点。”
“怎么选择现在回来?”
“我就是想母妃了,这才回皇城来看看,加上听闻二哥你也回了皇城……”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此行回来的目的?或者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江湖上的势力?”洛司煜倒也语气清淡的说着,洛司沅倏的目光转向别处,俊美如斯的脸庞上笑容依旧不减。不怕死的道:“二哥说的哪里的话,若说流连温柔乡我还有兴趣,哪里...”话还没说完,却被洛司晟恨恨的眼神盯回去。
干咳两声,洛司沅继续喝着手中的香茶,他这是在干嘛,明明想从二哥嘴里套话,却不想被逮个正着,本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却不想还是被二哥发现了,这么久了几位哥哥都不曾干预,看来,是有意要放过自己。
在郢雾消息最灵通的三个机构,一个是君挽琰手里的司礼监,这个隶属朝廷的黑暗势力,旗下人手遍布郢雾皇朝的每一个地方,血腥黑暗是所有人对司礼监的看法,即使是朝中的大员也惧怕被司礼监给咬到。
一个是以赏金为目的的杀人组织斩月,只要你出得起银子,没有五楼杀不了的人。无论对方是谁,只要给足了资本确立了目标,斩月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取其性命,所到之处,都会出现一轮由荆棘缠绕的血月,致妖致邪。
而另一个就是江湖之中最为神秘的组织“阴阳家”,阴阳家至今依旧是武林一大传奇,没有人见过它的主人,如江湖传言,阴阳家只负责情报,无论是再精密的情报,只要阴阳家出马,绝不会空手而归,虽然江湖盛传,阴阳家是立于黑白之间的组织,不参与杀戮,但如此庞大存在的组织,又怎会有多干净。
“建安二十年,你北上一个月,北海第一海贼被海军全部狙杀,同年十月,你南下,一起多年未果的水患贪污案被揭穿,第二年……”鹰隼般的目光依旧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文案,洛司煜淡淡的开口,而着一桩桩的事件的真相相传都是有隐翼调查出来的,这么多年的巧合聚集在一起,不难发现司沅四海为家浪迹天涯的目的。
到嘴的香茶如数喷出,洛司沅惊愕的盯着刚刚发出清冷声音的二哥,越听心越惊,慌忙的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茶水,俊颜惨变,二哥他也…太恐怖了些吧!明明是铁血将军,但对于江湖和朝廷,他却了如指掌。
“还要我说下去?”对洛司沅这一反映,洛司煜似乎并未太在意,依旧是清冷的声音开口道。
“得,你别说了。”他本已为自己隐藏的够好了,没想到被二哥查的如此清楚,唉!还想着套二哥的话,没想到自己掉进去了,二哥也太恐怖了。
“说说看。”再次抬起头,洛司煜冷漠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锐利,这是他接手司刑司一来,让他颜面尽失的案子,他又怎么能放过。
“二哥,不是我不帮你,是有规矩,我们不插手朝廷之事。”洛司沅无力的耸着肩膀。
“司刑司本就是贺胤的地方,我没有插手的必要,只是想了解,这般残忍的手段是何处所为,而对方,又是敌是友。”没有理会洛司沅的话,洛司煜继续发问着。
洛司沅也是无语,回皇城本就为的其他,只是没想到刚回皇城便听说了这事,按理说,斩月要杀的人不会留任何悬念,难道真的是自己人?“我只能说,暗势力的人为防止有人叛离,在每个人入组织之前,都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