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尔书彦为何有心隐瞒,只是这一切,与她再无关联。
死尸越来越少,末颜口中吐出的鲜血却越来越多,弋曼似也察觉到不对。“末颜,这阵被破,你会受伤……”
末颜未再说话,却也默认了弋曼的话,无力的看着那如魅影的紫色,弋曼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蛊?”
“尸舞阵以阴阳八卦定位,死者为阴,生者为阳,由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名护法控制,若要破阵,便要杀了我们几人,包括你自己。”
“什么意思?”
“尊主在我们身上都下了蛊,他们是阴,你是阳,君挽琰若杀光了他们,你也得死。”尊主,当真是狠,要君挽琰亲自杀她。
弋曼错愕,她能感觉到末颜身上的痛楚,可自己除了原本的疼痛,并未因锷比硕加注痛苦啊?
难怪,即便镉幸饣偈,速度却越来越慢,怕是已经察觉了?
“末颜,替我解开身上的穴道……”
“你本就失血过多,若解开身上的穴道,君挽琰加注在他们身上的痛苦,你便能全部感受,那样等不到君挽琰,你便会死。”
“我不会死,你也不会,相信我。”她即是这阵法的一人,若自己停止了,破阵是不是便容易一些,即便帮不上任何忙,她亦不想要锸苌耍更不愿死在锏氖种小
“你放心,君挽琰即愿来救你,必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闻言,弋曼亦是嘴角勾笑,久久,才沉声道:“末颜,你为让夜魅无性命之忧,忍辱留在这里,不惜瞒他,欺他,宁愿让他不爱你,亦要他活着,这样的你,又怎不会明白此时的我呢?”
“他不愿伤我而顾忌,只会遂了鬼曳子的诡计,我若只能在这等着他来救我,又怎配与他携手并肩,我也想尽我的力不想让他受伤,即便真的要死,我也不想死在他手中,你可愿,帮我?”
黑色的身影微顿,错愕的神情望着弋曼,半响才道:“你竟,对他动了情?”
“他是我夫君,又如何不动情?”
“可他不是你能愛的人!”他本就……不是常人……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不能爱?何为不能爱?这话前世她已听的太多,只因她是他带大的孩子,她不能愛,现在他是君挽琰,她也不能爱,凭什么?
“只有不爱,何来不能爱?末颜,你与夜魅便是该愛的吗?还是因别人的一句不能爱,便放弃吗?”
末颜错愕,脑海是满是那受伤的神情,她也想如寻常人一般过普通的生活,可她是杀手,她别无选择。/
“末颜,你可尝试过死别的痛苦?即便是万般痛苦,亦没有看着心爱之人离开那么无助,不管是为我,还是为夜魅,求你,帮我解穴好吗?”
只因她曾尝试过那样的痛,才不愿再尝试。
末颜本就不定的神情再次变的复杂,久久,才运起内力,压制住体内的蛊虫,右手凝气,疾风而出。
捆绑着弋曼的铁链却也瞬间断裂,重重的落在地上,弋曼亦无力的跌坐在地,身上的穴道个个冲破,取而代之的便是绞肉般的疼痛。
腹部似有千虫撕咬般,弋曼捂着腹部,忍着痛,好不容易盘腿做好,一股血腥味却袭来。
虽少数伤口已凝固,可较深的伤口却因解穴再次冲破伤口,血腥直往外流,原来,这才是末颜替自己点穴的目的。
可现在,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
看了手腕处的脉搏,从头上拔下头簪,没有银针,只能毛线了。
可还未动手,却不想两抹黑影急速而她们二人袭来,出手更是杀招。
“小心。”末颜亦是一惊,看来她的动作已经被察觉,这里暗格不少,尊主怕是早就猜到自己有异心,才会安排其他人留下。
弋曼这才看到向自己袭来的黑衣人,可自己身上哪里还有多的力气反抗,可即便死,也不能便宜了他们。
想着,便也朝手中的动脉划去,凡事蛊,大都嗜血而生,若以血引蛊,还有一丝希望。
那黑衣人越来越靠近,只是近在咫尺间,他的瞳孔却也圆瞪,血迹随着他的眼眶鼻孔流出,半截断手穿过他心脏,骄傲的张扬着。
他像是被人震碎头骨七窍流血而亡,又像是被人捏碎心脏,可笑的是,只一瞬间,便有两人想要杀他。
而想杀末颜那人,却也在片刻间被人用掌力震出数米开外,而那抹红,又岂会是别人。
一只手伸到弋曼面前,无措地抹着她的上唇,却只在指尖染上那刺眼的血红液体。
弋曼勉强抬起沉重的头,她本以为会看到那紫色身影,却只看到那熟悉的容颜上惊惧的表情,是他…
而一旁的夜魅,却早已将末颜揽至怀中,白皙的手竟错愕的无处安放。
“何人,竟伤你至此。”赫连哲的声音有些颤抖,随之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杀意。
弋曼望着那依旧在厮杀的紫色身影,心下一痛,她知道刚刚那断手是他心急之下所为。
弋曼却不在意,本想对赫连哲说什么,可一张嘴,又是一口血红的液体喷出,如点点盛开的花,妖艳地四洒在赫连哲雪白的衣衫上。
赫连哲这才看到弋曼手腕上的伤口,忙撕下衣襟,刚要替他解穴,却见弋曼无力却拼命的摇着头。
同样闻到血腥的人瞳孔更是紧缩,窒息的漆黑一缕缕翻腾而出,他的招式越来越急,此刻的他如浴血修罗,招招坠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