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赫连哲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弋曼却看着那烧红的剑身,眉头微蹙,刚察觉不对,却见赫连哲好不在意的撩开衣襟一角,露出鲜肉翻腾的伤口,火红的剑身快速的迎上,却也发出呲呲的声响,伴随着鲜肉被烧焦的味道。
赫连哲神情未有太大变化,可从他苍白的脸颊滑落的冷汗和她攥紧的左手,却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的疼痛。
震惊着,错愕着,弋曼不曾想他会有如此举动,快速的夺过他手中的短剑,刀身与皮肤相连,躲过的瞬间,竟带着片片血肉。
扶住此刻因疼痛微颤的赫连哲,看着那已然烫焦的皮肤,怒吼道:“你疯了?”
钻心的痛由小腹蔓延全身,却不及那句不在意来的心痛,看着此刻恼怒的弋曼,他竟浅浅勾起那颤抖的薄唇。“若说疯,许久之前,便疯了。”
久到,刚认识她的时候。
“你!”弋曼恼怒,却更担心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哪些药可以用。”
“即怨我,何不……就这样不管?”
“赫连哲!你以为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就可以得到同情吗?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所以必须好好活着,直到我真正原谅你的那一天!”这一刻弋曼竟有些怕了,这样的赫连哲,她不是不该担心了吗?可如果他真的就这样死了,自己就当真不在意了吗?
“我……从未想过死,只是想看看有什么样的痛,可以掩盖我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知道他说的何意,弋曼焦急的找着药瓶。“快告诉我,是哪种药。”该死,这里怎么这么多药粉,连个标记都不做一下。
赫连哲浅声回答,不知为何,他看到她此时的神情,竟不后悔刚刚的举动。
剧痛再次袭来,赫连哲煞白了脸,冷汗直下,一股黑暗席卷而来,却也没了知觉。
“贺胤!”
···
白城,红妆铺面了整条主街,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延绵半个白城,护卫队开道,内务府总管率领属官负责迎娶新人。
人潮拥挤,百姓纷纷攒动围观,这阵仗不比昨日的送妆里差了多少,如今这些普通百姓想起来亦是咂舌,不愧是大冢宰,那妆奁马车竟真真从清晨一直走到了黄昏,这场奢华富贵的皇室大婚,似乎早已注定。
大冢宰府上,红艳艳的喜字贴在房门上,窗牖上,十锦屉盒上;红釉西番莲纹双耳罐中,五色糕点寓意五子登科,床铺上喜红绸缎罗敷面里,多子多孙刺绣图象征子嗣绵延。
而原本看上去喜气无比的府上此刻却是一片混乱,一袭华丽衣衫达奚鹄莱正襟危坐在主位之上,凌厉的眼神微闭着,虽无神色,却让在场之人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大冢宰,府里上下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含真小姐身影。”老管家疾步走了进来,低声说着,额间早已冷汗淋漓。
缓缓真开眸,凌厉的目光静静的盯着老管家,那指节分明的手却已缓缓握紧,老管家喉结不由微动,咽下心底的恐惧,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叫什么事,皇上赐婚,成亲当日却独独不见新娘,这等大罪,即便是冢宰府也难全身而退啊!这可如何是好。
“继续找!”冷冽的声音缓缓响起,没有任何语气,却让老管家心下一松,连忙应是退了出去。
视线缓缓移到那跪在地上浑身伤痕的小丫头。“小姐的行踪,还是不愿意说吗?”
匍匐在地,平卉甚至没有连喘气都用不上力,她不说话,亦没任何动作,或许小姐走了也好,她并不心属太子,太子亦不是可托付终身之人,这是小姐的选择,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小姐的这份选择。
凌厉的眸光缓缓收紧,一旁的暗卫闻意,抬手挥鞭便也朝那地上的丫头挥去。
刹那,一道剧痛猛的从平卉后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痛似乎要将她的身体给撕裂成两半一般,可是这痛却没有立刻停止,随着那鞭子的拿起,一根根钉子随着鞭打已经钉入身体里,抽出来的同时,带来一股皮肉撕扯的剧痛。
“啊!”痛的惨叫着,平卉瞬间煞白了小脸,浑身痛的抽搐着,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长鞭并未停止挥下,每一次鞭子下来都夹带着飞溅的鲜血,一鞭接着一鞭。
浓重的鲜血味蔓延在整个正殿,平卉只觉自己快要死了,朦胧的视线却见一人走了进来,连看都未看她一眼,行礼道:“大冢宰,已查明,昨日小姐去见了二皇子。”
“停!”达奚鹄莱冷冽的嗓音响起,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朝着那躺在满地鲜血之上的女子,如死神般。
平卉就这样匍匐着,喘着粗气,没有任何力气抵抗,亦无法阻止。
“本冢宰是该庆幸我的女儿有你这么忠实的丫头,还是该叹息养错了狗呢?”连看都未看,便不知对谁道:“既然养错了狗,那便丢了吧!寒湖里的鱼儿怕也是饿了,记住,本冢宰的鱼高贵的很,你们需一片,一片的喂。”
“是。”那暗卫也是一愣,一片一片,与鱼鳞之刑无异了。
达奚鹄莱的步子不大,却并未沾上丝毫血迹,寒风阵阵,带动着他的衣袍,却密室不了那阴狠的眸,我的女儿,这次,你又打算唱何种好戏呢?
···
红妆铺城,这里虽是白城最偏远的一角,却也掩盖不了这盛宴的热闹,弋曼扶着赫连哲,犹记初遇时也是这番景象,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了。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