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楼……”低声呢喃着,那个和仙境一样的过度,当真存在?“当真有蜃楼的存在吗?”
“此事,朕也只听说一二而已,是否真的存在无人可知,可即便知晓飘渺,亦没有人放弃寻找。”赫连启泽缓缓站起身,神色浅浅望着远处,浅声开口,像对自己说,亦像对赫连哲说。
“为何要寻找这本就飘渺之地?”对蜃楼,自己亦曾听说,但却是第一次听自己的父皇提及,难道真有此地?
“传闻蜃楼,位蜃海之上,藏于云间,异常华美,乃人间仙境,最主要的,却通长生之术。”
“自古都有长生之法之说,却未有任何人能做到此,此传闻未免有些道听途说了,可即便是为这个,郢雾之人又怎会来擎苍?难道蜃楼会在擎苍境地?”赫连哲疑惑。
“这也是朕不解的地方,所以才会将太子娶妃安排在即,明里操办,暗中调查,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太子……”赫连哲微愣,看来父皇已知道猎场之事了。
“朕知你想说什么,邑儿本就让人难放心,朕自会派人留意,含真确实任性,不过却是许给邑儿的最佳人选。”朦胧的神色望着那金灿灿精致的龙椅,这才淡淡道:“哲儿,想坐这个位置吗?”
赫连哲亦是错愕。“父皇……”
“当年,朕亦想坐这个位置,可父皇认为朕愚弱,不会是个好皇帝,并未将朕列在皇位的候选人之上,当时达奚,也就是如今的大冢宰极力护朕,护朕坐上龙椅,坐稳龙椅,安定外乱,当时,他是朕唯一能信任的人,为了这份情,朕取了他唯一的妹妹为皇后,封她的儿子为太子,这么多年,他的专横跋扈朕不是不知,只是依旧念着往日的一切罢了。”
“或许父皇说的对,朕确实太过愚弱,以至于连累到你们母子却丝毫未言语。”赫连启泽的声音很平静,眸光失神的不知看向何处。“权利果真可以蒙蔽人心,当年朕唯一信任的人,如今却是对朕的江山威胁最大的人,朕自认这一生不是个好皇帝,可还是想替你铺最后一条路。”
“父皇……”赫连哲声音极低,父皇到底,是何意?
“罢了,朕累了,太子的婚事便由你来处理吧!记得,郢雾的使者务必不要怠慢。”
赫连哲还想说什么,却还是止了口,抱拳行礼道:“儿臣知晓了,儿臣告退。”
···
回到赫连哲的王府已经一日,弋曼手上的上亦由御医处理好,弋曼自床榻起身,已近两日未有吃喝,身上没什么力气,走起路来也是轻飘飘的,小卯亦快速上前搀扶,担忧道:“姐姐的手疼吗?”
“不。”弋曼的语气依旧很轻,轻到都察觉不到她的声音。“小卯,我若要离开,你可愿随我同行?”
小卯黑亮的眸子略带疑惑,却也在自后愣愣点头。“自然啊!姐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姐姐突然觉得肚子饿了。”弋曼的神色依旧平静,一旁站着的小丫头却兴奋道:“姑娘饿了?奴婢这就去准备。”说着,便也飞快的跑了出去。
饭菜是一直准备好温着的,那小丫头手脚到还算麻利,只是片刻便也摆了一大桌,站在弋曼的旁边兴奋的说道:“这个是王爷派人送来的,姑娘正在病中,吃这个是最好的。这是太医开的药膳,补脾胃的,姑娘身子虚,太医吩咐,不能吃太荤腥的。”
渐渐的,那小丫头的声音一点点的低下去了,她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人,只见她端着饭碗,只是机械性的一口一口的将米饭扒进嘴里,咀嚼吞咽,很快就吃了一碗,然后自己起身又盛了一碗,坐下来继续吃。她的吃相很吓人,像是饿了很久的乞丐一样,拼命的往嘴里扒。
“姑娘……”那小丫头吓坏了,想要上前阻止却是不敢,小卯亦眉宇紧蹙。“姐姐很饿吗?小卯之前很饿的时候也是这样吃东西的。”
弋曼不说话,只是机械的吃着,她必须尽快好起来,她必须想办法离开。
不知何时,门口亦多了一黑色身影,那小丫头亦是一愣,行礼,却也为难的看着那依旧没有松口的弋曼。
赫连哲不说话,只是轻摆了右手,那小丫头会意,便也拉过一旁的小卯,离开了。
“你恨的人是我,何必这样糟,蹋自己。”清冷的声音没什么语气,他平静的望着依旧没有抬起眸的女子,神色异常清冷。
弋曼亦是微顿,寒澈澈的眼神缓缓抬起,却有不知在看向何处,久久,才道:“我原以为会恨你,可却找不到理由,你只为救人而已,唯一的错误,便是没能分清别人到底需不需要你救。”
赫连哲微顿,明明是同样的语气,赫连哲却觉得不一样了。
那本清澈的视线,如今却让人而现在感觉。她的眼神望着你,却似乎也穿透了你,越过身体,越过房屋,越过院墙,越过天边的流云远月。
“我会娶你。”赫连哲神色不变,声音很是低沉,缓缓转过头,这才对那女子道。
‘啪!’的一声响,那原本银制的筷身却也重重的落在桌面上。“我只想知道,是谁?”
其实不问便也知晓,整个擎苍,除了赫连哲和赫连邑,自己唯一得罪的便是含真,皇家狩猎异常森严,常人又怎能进的了,而且还以赫连哲的名义。
“含真。”赫连哲也不避讳。
“明日,我会离开,你不用拦亦拦不住,希望以后,我们只是陌路。”
“若本王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