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哲的府上防御虽不是太严格,倚霞苑却独独例外,弋曼从未问及赫连哲原因,他不知道赫连哲的目的,却也明白,他们之间,只是交易罢了。
信步前行,远处一阵悠扬的琴声缓缓传来,弋曼微愣,却也止步,寻声望去,却也见长亭里望见那黄衣身影,亭中女子迎风而坐,如葱般的手指轻抚于琴弦上,俯首低眸,姿态奇美,明艳高雅,犹如隔世的仙女般,而她旁边的孩子却也是笑的极其开心。
是林柳溪。
“姐姐。”小卯最先看到弋曼,便也快步跑了过来。“姐姐一早去了何处?小卯醒来便寻不到姐姐。”
弋曼不答话,只是拉过小卯的手,而林柳溪却也信步朝弋曼走去。“府中不同他处,本想带你多熟悉擎苍,却不想一早便为寻到你人,想来是王爷带你出去散心了,本想离开,却不想见到一心寻姐姐的小卯。”
“谢谢。”虽不知到目的如何,此时她是照顾了小卯的,自己自然该说声谢谢。
“何必说这些,小卯这孩子倒极其乖巧。”林柳溪浅笑着,眸光看着小卯,却也有几分宠溺。
“姐姐,小卯也想去看看外面的样子。”握着弋曼的手,小卯浅浅扬眉,只知这里人衣着奇怪,却不知道外面的样子如何。
弋曼亦微愣,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孩子,本来他的路可能平凡,却因为自己,到了如今这地方,他未能出府半步,而自己,也极少时间陪他,当真为难他了。
弋曼委身,纤细的手却也拂过小卯的娥眉,淡淡道:“抱歉。”
“既如此,今日天气倒还不错,不如便出去走走罢。”林柳溪浅声道。
“他会同意?”弋曼的话林柳溪自是听得懂,这几日,即便是自己,一举一动都在他范围,更何况是用来要挟她的小卯。
“王爷从未反对过。”
娥眉轻挑,弋曼亦有些微愣,从未反对过?难道是自己多想了吗?
···
白城闹市,异常繁华。
擎苍到不必郢雾,民风还算开放,弋曼牵着小卯,一路却也未有多少话。
“这白城不比郢雾,却也还算各有千秋。”林柳溪语调清浅,行为优雅,即便如她所言身世坎坷,但也必是大家出身。
而她的身边竟两个随身斥候的人都没有,是平易近人,还是其他原因呢?
“比起郢雾,这里更随意些,想来这里的国主也算明君。”弋曼毫不避讳的开口,此时是好机会,赫连哲不想说的,或许能从她空中知道些。
林柳溪微愣,脸上的神色却依旧未变。“皇上仁厚,自然国泰民安,只是不知,这安定的日子,还会有多长时间。”
“你是指赫连邑?”
“姑娘……”林柳溪惊愕。“姑娘,此话以后切莫再说了。”
“皇家之事我不懂,但论人品,才气,你我皆心知肚明,即是明主,必会择贤主,而非立庸碌之人。”
林柳溪不语,神情有些纠结,久久,却也淡淡道:“若非那次意外,或许今日的结果,便会不同了。”
“意外?”
“当今国主子嗣虽多,但皇上最看重的便也只是王爷而已,却不想在十二岁那年,亦如今日天寒,一次宫宴,王爷却迟迟未去,皇上命人到处找寻,却在寒湖之中找到王爷,虽王爷极力抓住一把枯草保住性命,但脸却被石痕划破,并在寒水之中浸泡多时却也奄奄一息,太医废了几日的时间才保其性命,却落得寒疾,且因年纪小落下疤痕,便也无力过问朝事。”林柳溪的声音很低,弋曼却也听清。
闲散王爷,难怪赫连邑会如此说。
“王爷身子极差,且怕寒,在府上的时间不会太多,大多会去萳山修养,却不想这个冬日王爷会回来,且待上了这么长时间。”
他怕寒?弋曼蹙眉,为什么自己一点都未擦觉?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低贱的舞婢。”
弋曼微愣,寻声望去,便也看见一女子踱步向他们走来,那女子容貌倒也较好,一身衣衫华丽无比,腰间头上也都佩戴了许多的挂饰,走起路来,哐哐当当的响着。“怎么,今日还带了一个与你一样的贱婢吗?”
“看姑娘穿着,想来身份也是不低的,不知道刚刚姑娘所吐露的话,可否配的上你的身份?”弋曼冷言,眸光却也寒了几分。
“你放肆,就凭你,也配和本小姐说这些吗?”
“无依……”林柳溪拉了拉弋曼,却也缓步上前行礼。“柳溪见过含真小姐。”
“啪!”
一阵清脆的声响,林柳溪原本白皙的容颜却也多出几个手指印,她却并未有多动几分,只是紧咬的嘴唇却溢出淡淡猩红。“就凭你,也配叫本小姐的名字?”
说完,扬手便再要朝她挥去,却不想手腕被人紧紧握住,而清冷的声音更是道:“凡事,适可而止的好。”
说完,弋曼一个用力,那人便一个踉跄的退了几步。
而周围的人显然被眼前的一幕愣住,皆停下脚步却不敢上前,低声唏嘘着,小卯亦站在弋曼身后,担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贱、人给我抓起来,本小姐要将她的手砍下来。”怒吼着,含真身后的侍卫却也快速抽出身上的佩剑,弋曼将两人拉至身后,却也小声道:“我会拦住他们,替我照顾小卯。”
“无依……”
弋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手却已经准备握上匕首,却不想自己还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