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大道,寒风轻拂,残雪飞舞回旋,带着一派冷然气息。
主仆二人缓缓前行,新儿一袭青衣走至弋曼身后,一双水灵的大眼时不时愧意的朝弋曼望去,欲言又止。
弋曼却忽然驻足,浅声道:“新儿,你可是在怪我?”
新儿亦是一愣,愕然抬起眸,本以为小姐会责编自己,却不想是说这个,忙解释道:“新儿怎会,是新儿的不是,连累小姐了。”
“此事于你无关,与尔书彦照面,是迟早的事罢了。”缓缓转过身对上身后的女子。“他这次因何事将你带回,你又为何会出都督府?”上次自己离开,便交代过,以新儿的话,没有特别的事是不会离开的。
“小姐……”新儿亦是有些意外。“都督未曾告诉小姐吗?”
弋曼眉梢淡淡一拧,道:“什么意思?”
新儿低下了头,声音却变得低了几分。“几天前,皇城忽传出太子妃之前滑胎,是自己有意为之,更有甚者传言太子妃早已红杏出墙,国主知后大怒,故深夜召集太子和相爷,夫人,夫人当时找到了新儿,想,想知道都督的消息……”
弋曼亦是错愕,当日之事,夜魅定不会做如此无聊的事,除了自己,便只有司刑司的人和君挽琰知道了,若是他们,为何早不传晚不传,偏要等君挽琰不在皇城的时候,微愣,难道,真的是他吗?
难怪君挽琰对自己会是那般神色。
“国主相信了?”
新儿浅浅摇头,道:“新儿不知,只是太子妃似已被禁足,太子殿下已在御书房跪了一日一夜。”
跪了一日一夜……
看来国主的决断,已成定局了。
脚步有些缓慢,尔书彦膝下之女能为之所用者,只是尔倚芩而已,难怪他会着急,可又是谁走的这步棋呢!“国主之前必定确认过此事,是贺胤负责的吗?”
新儿摇头,却也道:“之前太子妃时间便是由贺大人负责的,贺大人知情不报,自己亦被降罪,又哪里可以负责。”
新儿眸光有些黯淡,眼底却也泛起一阵担忧。
“贺胤被降罪?”弋曼错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此次事件是由谁负责的。”
“是晟王殿下。”
“晟王……”弋曼低喃着,上次宫宴虽未看见他,却也听说过此人。
转过眸对上新儿,道:“此事你不必再提,我自会处理的,相府那边不管任何人来,你都不可轻易相信,知道吗?”
“嗯。”
刚走着,却闻一阵马蹄声哒哒而来,抬眸,便见洛司煜一袭白衫纵马行来,凌洌孤峻,傲然马上,神色有些焦急,怕他所为之事,与自己刚刚讨论的无二吧!
在看到弋曼的瞬间洛司煜也是微愣,快速拉紧缰绳,却也在顷刻换了方向。
“煜王爷。”弋曼见避不开,也只得行礼道。
洛司煜挑眉,神色却也自然了几分。“此次都督大功而归,尔小姐亦功不可没。”
“看王爷神色,定是有急事在身,弋曼便不打扰了,告辞。”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新儿亦是疑惑,对着煜王行了礼,便也快步跟上弋曼,望着那远走的背影,洛司煜眸光微寒,打马,便也朝前奔去。
回了都督府,弋曼并未急着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径直朝君挽琰的殿内走去,她有太多的疑惑,不得不向他证实。
抬步踏入殿内,到不若平时,今日并无人拦她。
见着殿内的人,弋曼亦是一愣,此时的君挽琰一袭紫衫着体,墨黑的头发被一根发带随意的束起,修长的手指悠闲的撒着鱼儿,逗弄着瓷器浴缸中缓缓游动的锦鲤,远看,竟美的那般妖孽。
未抬眸,君挽琰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怎么?从相府回来,便要到本督这儿来质问?”
“你早便知尔倚芩出事?”
“是。”
“当日的事并无多少人知道,我想知道愿意。”果然,心下一伤,难道自己又是被利用的那个吗?
“你怀疑本督?”神色微变,却也在瞬间恢复,清冷的声音淡淡道:“据本督所知,尔倚芩可没少下功夫针对你,她出事,岂不正和你意?”
“你我都是知情人,难道不该怀疑吗?至于尔倚芩对我做的,不过是小孩把戏而已,并未真正要去我的命,这次,我想知道原因。”然尔倚芩性子有些刁钻,却也只是一个为政治牺牲的可怜品罢了。
“即便是本督,又如何?本督若想一个人死?需要原因?”君挽琰微愣,语气虽依旧是云淡风清,心下却因那怀疑二字微寒。
“你不会这般傻,若想说出一切,当初亦是个好机会,定不会在不在皇城的日子,反倒让有心之人觉得你是为故意避开才如此,我认识的君挽琰断不会如此,我此次来,只为证实而已。”而君挽琰若真要正对相府的话,亦不会从一个女子下手,这是弋曼心底唯一能确定的,她并未怀疑他。
绝美的薄唇轻轻勾起,君挽琰眼眸却也划过似有似无的笑,久久,才淡淡开口。“你可曾怀疑过,让尔倚芩孕期改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