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初得知自己怀孕,的确是绝望而抗拒的……
那个时候,恰好知道了关辰言逝去的事情。她只觉得一片无措!
可是,后来,她开始接受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这是他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与孩子无关。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她感受着它在自己肚里一点点的存在,慢慢的长大!她甚至满怀期待等待着他的到来……
可是……为什么现在孩子会被药流掉?
她根本没有做出这种狠心的事情!她怎么会舍得……
“阿彦,我真的没有这样做……”久年嗓音脆弱,紧紧揪着他的衣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现在孩子已经没了,说什么……还有用吗?”关庭彦骤然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倏然离开了病房。
久年眼瞳泛着疼痛的绝望,眼睁睁看着他的离开。却无能为力!
***
关庭彦对待久年的态度,出乎意料的骤然变得冷。
久年裹紧身上的大衣,自从得知她流产那日,他便不再和她多说一句话。
眼瞳是一片飘渺的虚无,坐在温暖的车内。虽然是开了极其舒适的温度,却让她觉得冷,冷入了骨髓。
她这些日子来,一直梦见那个孩子夜夜索梦……
哭着问她,为什么不肯要他。为什么要狠心将他打掉!
梦里那个血腥的画面,终究是觉得太过折磨。
煎熬的抵达了他的别墅,下了车子,身形有些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
魏理见状,连忙扶着她的身子。在她站稳之后,连忙抽回了手。
“谢谢……”久年眼瞳没有一丝亮光,如同行尸走肉般进入了别墅内。
有些不安上了楼,最终忍耐不住走到了他的房间。
缓缓打开房门,里面一片寒冷。因为没有开暖气的原因,倒是让她觉得清醒了几分。
关庭彦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到来,身形一僵,却是故意忽略了她的存在。
久年眼瞳酸涩着,身子还有些虚弱。固执的靠近了他,小心翼翼从后搂住了他的腰身,修长的睫毛都有些不安颤着。
“对不起……阿彦。我没有保护好孩子……”久年嗓音满是疼痛,泛着一丝绝望的哭腔。
关庭彦倨傲的身形僵硬更多,硬生生将她的手指掰开,一言不发欲下了楼去。
久年慌张的再次抱住了他:“阿彦,你这样……我好怕……”
从未见过这般的他,心尖陡然像是失去了什么。觉得一阵惧怕!
“那你要我怎样?当做没有发生过一般?岑久年,我做不到!”他倏然将她逼在墙角,嗓音发狠。
“我已经打算用足够的时间来包容你,让你缓和对关辰言的那些过去。可是你呢?”他修长的手臂骤然狠狠在她身边的墙壁用力击打着,哪怕是手掌已经满是鲜血,也如同感觉不到痛一般,继续着。
“阿彦……不要……”久年已经哭了出来,巴掌大的小脸满是酸涩的泪水。
“岑久年,我曾经满心期待我们的家。我们的孩子……但是现在都……没有了。我需要一些日子来缓和,你照顾好你自己。”纵然被她伤的再深,还是绷着难受的情绪反应,对她说了最后的一句话。
久年紧紧攥着他的手指,因为他压抑着崩溃的情绪而缓缓松开。
修长的睫毛绝望颤动着,无助的呜咽声不停从她的小嘴儿发出。
他已经下了楼去,离她渐行渐远……
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支柱,久年再也支撑不住身子,霎时跪坐在冰凉的地面。
纤细葱白的手指捂住小脸,泪水簌簌不断从指缝间溢出……
最终是抵不过失去孩子的痛苦,声音颤抖的悲鸣着,却觉得心底那抹沉重堆积的愈来愈多……
张嫂看着那个纤细的小人儿就那么跪坐在地上,连忙跑了过去,将她瘫软无力的身子扶了起来。
“太太,您这样对身子不好……况且您又刚……要注意的。”张嫂不敢直白说出流产那两个字,怕戳中她的伤疤。
“孩子没了……我没有保护好他……”久年被张嫂扶着,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眼底没有一丝亮光,只剩下黯淡的空洞……
“太太,您还年轻。还可以和先生再要……可是这身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是不得了。”张嫂语重心长开导着她。
久年懵懂看着张嫂,眼眶红的楚楚可怜。
张嫂叹了一口气,坐在她的身边。轻声道:“太太,虽然我现在再说这些对您无疑是打击。但我还是要说……您是关先生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关先生这些年在国外生活,性格也是生疏清冷的。您的到来,他着实变了许多。太太,您要知道,您在关先生心底位置是重要的。虽然我不知道您和关先生之间有什么问题。但关先生是真心实意对您好……甚至,得知您怀孕的时候,已经开始准备着孩子的东西。您知道北东那一片地吗?现在被炒得天价……关先生买下了一处,说是给孩子的礼物。甚至,关先生亲自去挑孩子的衣物等贴身用品,只是为了能给予孩子最好的……关先生,他其实不会给您说这些的。但他,都是默默的为您做着……您不知道,这次……流产对他的打击有多严重。”
久年水眸那抹愧疚更深,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做了这些。
只知道她怀孕的那些日子,他在公司忙得抽不出身来……
从张嫂口中得知,心底更沉重了几分。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