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想到世间万事总有其缘法,既然如此,我们又怎么会反对?回儿,你们快起来,别跪着了,等回到侯府,我立即修书一封给锦儿和兰婷碧,告诉他们这件事,让他们去和落日族长说,等我回大尧的时候,婉儿也顺便跟着我回去吧,回去商议准备成亲各项事宜。”
纳兰云溪虽然觉得裴逸没能和公孙婉儿在一起,孤身一人茕茕孑立心中有点小遗憾,也知道这事没法勉强,而且她原先也一直担心就算裴逸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接受公孙婉儿,如今她属意燕回,他自然也是高兴的。
“多谢姐姐。”
“多谢表嫂。”
燕回和公孙婉儿听了纳兰云溪的话,知道一切又她做主,便放下心来,齐齐站了起来朝她道谢。
“谢什么,我还能阻了你们的幸福不成?只是,表哥他……哎。”
纳兰云溪心中百转千回,想到裴逸对自己的一心呵护,心中渐渐弥漫出满满的愧疚来。
“好了好了,这是喜事啊,走,快吃饭去,等逸儿回来了,听到这件事,恐怕也高兴得很。”
苏瑾压下心中的一丝失落,笑着招呼纳兰云溪几人入席,虽然她心里是百般喜欢公孙婉儿,而且潜意识中一直将她当做自己的儿媳妇,可之前她就担心裴逸会不同意,还暗中忧心了好长时间,想着等他回来要如何促成他和公孙婉儿在一起,这下公孙婉儿另择良人,她知道她是对的,但还是不免有些黯然,替自己的儿子伤怀。
裴凌和裴逸率兵出征,偌大的将军府也就苏瑾一个人,裴欢自她娘清婉死后,又和纳兰云朵的联姻失败后,便外出游学去了,东陵国力正在慢慢恢复,此次之后估计也能太平一段日子了。
宴席上,除了燕回和公孙婉儿这对有情人之外,最高兴的便是苏瑾了,虽然裴逸的归期未定,但好歹有了盼头,等他回来,卸下军务,她便会好好和京城里的贵妇们走动走动,到时候在暗中想看,争取给他寻一门好亲,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一直单身着。
席间,一席人和乐融融,何嬷嬷和流觞站在旁边给她们斟酒布菜,裴凌和燕回二人边吃边谈了一些这几年平乱中遇到的一些事,说起来他颇有感触,对燕回提出的一些新政的具体实施方法详详细细问了一遍,连连点头称赞,他终于也明白,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便是国泰民安,首先百姓的日子过好了,才能使国家更加的强大起来。
纳兰云溪偶尔也能和他们说上几句,却都是一语中的,每次都能说到点子上,裴凌本来是有些顽固的,却被姐弟二人你一眼我一语说的到了最后倒成了新政的忠实拥护者了。
“舅舅,舅母,云溪敬你们一杯,多谢你们对我娘亲的庇护,还有我在东陵时对我的照顾。”
酒至半酣,纳兰云溪想到自己此次来怎么也是要去给裴芊芊扫墓的,又想到当年的事有些感慨,便端着一杯酒敬裴凌夫妇。
“云溪,你客气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当年还将你母亲赶出了将军府,否则,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哎,这件事始终是我心头的一个遗憾啊。”
裴凌听了她的话忙摆了摆手,一副愧疚的模样说道。
“我听母亲说过,当年在府中外祖母和外祖父还有舅舅是十分疼爱她的,如不是清婉陷害,又哪里会落得如此?所以,着一杯酒你们受之无愧,而且,这次出来我本来也是要回侯府看看的,老夫人去了,侯府的事也安排好了,过两天我就要离开回大尧了,我想在走之前去给娘亲扫墓。”
纳兰云溪将自己的归期顺便告诉了裴凌夫妇,裴夫人听了之后眉头稍微皱了皱,有些闷闷不乐。
“云溪,你这才来几天呀,就要回去?大尧朝中卧虎藏龙,朝中的事你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么?况且,你现在带着团团,就算回去了,恐怕也要多多仰仗朝中众臣吧?”
苏瑾听了她的话自是十分不舍,期期艾艾的将自己的不舍说了出来,况且,她私心里觉得,纳兰云溪这次回去了,再一时半刻恐怕也来不了东陵了,裴逸还没见她一面呢。
“团团哪里轮得到我来带?国师天天带着她呢,别人想碰都碰不着。”
纳兰云溪知道苏瑾不舍,但她如今也是一国之君了,而且大尧的经济和新政刚刚推行发展起来,还需要她亲自坐镇指挥的,她相信,在她的带领下,终有一天,这片大陆会率先脱离奴隶制封建制的生产体制,早早的就迈入新体制的。
“哎,我只是不舍,如今我们见一次少一次了,我也就是发发牢骚,你毕竟是一国之君,能出来这一趟已是不易,我如今还能再见你一面,见团团一面,也够了。”
“舅母,你也别伤感,等表哥回来,你可以让表哥带你来大尧啊,或者我派人来接你也可以,你还没去过大尧吧,到时候大尧的变化一定很大,你来,我陪你好好逛逛。”
纳兰云溪知道苏瑾不忍和自己分离,如果可以,她多想将这些亲人都带回大尧,让她们在自己身边,或安享天伦,或儿孙绕膝,大家和和睦睦的在一起生活,那该多好,但这里毕竟是分权割据的古代,像她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轻易离开自己的国家的,如若离开,便是叛国。
“哎,也好,你看,今儿本来是好日子,倒让我弄得你们都伤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