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行宴上,云溪终究没有回应容钰的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众人吃完饭后知道他们二人之间一定还有些悄悄话要说,便都起身相继告辞离开了。
二人回到寝宫中默默的换衣裳,洗漱,之后纳兰云溪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连灯也没掌,一时相对无言。
良久,才听到簌簌的衣裳抖落的声音,她朝床里睡着,只觉身边一沉,他的身子便躺了上来。
她急促的呼吸了一声,便觉得一只手已经穿过她的颈窝搂住了她的肩膀,一股清新馥郁之气透过鼻尖传来,她忍不住向身边之人靠了靠,皱着鼻子吸了吸。
“我方才许的愿为什么不回应?”半晌之后,容钰才轻轻的开口问道。
“呃,我从没听过有人许这样的生日愿望。”纳兰云溪心中暗道真是奇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许这样一个愿望,难道要她当即应下来么?若是传出去还不被大尧臣民笑死了去?
“可是,就只有这一个愿望啊,我已经等不及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容钰忍不住伸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
“这个哪是你着急就管用的?这个要看天意,看缘分。”
纳兰云溪忍不住一把推开他的手,气呼呼的道。
“哎,娘子,自从你成为大尧公主之后,我们便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了,这大半年来都是聚少离多,如今刚回来几天,就又要离开了,我心里有些舍不得。”
容钰再次将手放在她的腹部轻轻摩挲着,一边和她说着话。
“这一次,你是不是心中也没把握?或者,你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你以前为东陵预测的那些事,究竟是怎么做的?”
纳兰云溪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燕翎这次盛怒而来,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旦开战,必然是你死我活,容钰心里会有压力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如今并不是一个人,人一旦心里有了牵挂,便会变得软弱,不会再如当初一般雷厉风行。(
“我不知道,总之,这次想要打败东陵,几乎没什么可能性,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呵呵,我只是……突然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了,有点害怕旧事重演。”
他终究还是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纳兰云溪一怔,旧事重演?难道他害怕大尧再次被破城,害怕自己被掳走么?害怕当年自己父母的事会在他们身上重演么?
“不,一定不会的,你不是我父亲,我也不是我母亲,就算这次大尧再次被破城,我也只会和大尧共存亡,绝不会被他掳走……”
纳兰云溪靠在他怀中眼神清凌,无比坚定的说道。
“娘子,这一次我一定会誓死保护大尧,绝不会让当年之事重演,万一……我有什么事,我唯一的愿望便是你能活着……”
容钰摇了摇头,虽然黑暗中看不到他的动作,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摇头,不再躲躲闪闪,将自己心中的担忧和愿望都告诉了她。
“干什么说丧气话呢?领军的人是我表哥和舅舅,实在不行……我们便投降了罢。”
“娘子,你在朝臣面前下了保证,怎么能投降?我就算战死,也绝不会再次投降,为了你死去的父母,为了我父亲,秋寒将军以及那么多的大尧臣民,就算战死也绝不能屈服……”
容钰不容许她软弱,坚定的说道。
纳兰云溪没再说话,到了这个份上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话。
第二日一早,容钰和清泉带了自己的暗卫直奔幽州,东陵已经正式对大尧宣战,他得尽快赶过去将主帅帅印接过来,代替孙子越和秋白指挥这一场战争。
容钰走了之后,纳兰云溪得到燕成传来的讯息,他询问容雪是否已经醒来,他已经到了燕翎的军中,也找到了叮叮当当,现在和两个孩子在一起,只是,他和两个孩子都被软禁了,燕翎不允许他带着孩子离开,要他跟着他回东陵。
他一时之间也走不了,好在两个孩子经过几天的精心照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他向纳兰云溪报了平安,让她放心,也让她将两个孩子已经找到的事告诉容雪,祈盼她能早日醒过来。
接到消息,纳兰云溪心里稍安,有燕成和两个孩子在一起,他们应该不会有事,只是燕翎既然将他们软禁起来,恐怕也不会轻易放他们出来,他们一家子要团聚也不容易。
容雪昏迷已经七八天了,她的伤势渐渐的一天一天好了起来,就是不肯醒过来,在绿意几人的精心照料下,何嬷嬷也一日一日好了起来,只有容雪一直昏迷着,纳兰云溪不禁心里暗暗着急,她若是一直这样不醒过来,拖的时间长了,恐怕会成为植物人。
她试着按照燕成传来消息的方式,给他的信鸽腿上绑了一条信息也传了回去,消息大致内容就是让他想方设法带着叮叮当当逃出东陵,尽快回到大尧和容雪团聚,容雪这样不生不死也不醒来,估计还得两个孩子回来才能有转机。
之后她又派出公孙锦和兰婷碧二人再次悄悄潜入和塘关,去太守府打探燕成的消息并接应他。
燕成当日接到曲水的消息后刚好也到了和塘关,他当即直接去了太守府,因为他也是东陵的王爷,所以太守并不敢怠慢他,也将他好生安顿下来。
当时燕翎已经出城和裴凌裴逸以及军中的将领讨lùn_gōng打大尧的计策,刚好不在太守府,他自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