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道如今这样的容钰也许才是他本来的实力,平日里他一定还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否则也不会仅仅和他对了一掌,她就能伤成这样,她强自提气想要暗中调息一翻都不能够,身子一歪单腿跪在了地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越来越多,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时间心脉俱损,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大人,你没事吧。”一个黑衣人上前待要扶她,楚秋歌却竖起手掌阻止了他,他点了点头又退了回去。
“哼,国公,国师,无论如何,你们都是我东陵的臣子,皇上有令,若大尧公主答应他的条件,昭告天下,臣服东陵,以为她的名义派人去驻守大尧,那便相安无事,她可以继续留在东陵,留在国师府过安生日子,若不答应,立刻被捕下狱,待皇上稍后再处置。”
楚秋歌突然拿出一块令牌来高举在手中,一脸讥讽的看着容钰和容国公,她就是杀了他们的娘,杀了公孙允儿,但是他们如今并不是大尧旧臣,而是东陵的臣子,他们不能不遵皇命。
容钰清凌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令牌,却没有说话,只是坐着没动,而容国公见了那令牌却跪了下去。 [
“楚秋歌,这么说来,你的意思是你当年喜欢皇上,而皇上掳走我娘之后将你赐给容国公,你便心中生了恨,所以害死了姐姐和夫君的生母?”
纳兰云溪也站着没动,她看了一眼跪了下去的容国公,轻轻的问道。
“不错,是我杀的,但是,我这都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行事,怨不得我。”
楚秋歌气息稍微调息过来了一些,抬头目光如电的看向纳兰云溪。
“那当年国公为何要将夫君和姐姐送到京城为质?这个也许是皇帝的命令,但为何国公又要亲手给夫君下那蛊毒?不妨,让我猜上一猜?”
纳兰云溪此时心中已经清明,当年的事也渐渐融会贯通,以前想不通的地方如今也都能想通了。
“你在大尧一直以另外的身份和苏家秘密来往,苏家擅长医术和蛊毒,夫君身体所中的蛊毒想必是你从苏家得到然后派人送到京城,再由皇帝向国公下令,让他亲手下在他身上的吧?国公已经投降东陵,只能一步错,步步错,再不愿意也得遵循皇帝的命令,而这样一来,皇帝也可以再从苏家得到解药,交给夫君,再送他学艺,对他施恩,才能更好的让他为东陵效力吧?而姐姐和夫君对此毫不知情,国公既然亲手做了这些事,想必也没法解释,解释了也不会有人听,这样皇帝就既能用他们牵制国公,又让他们父子产生隔阂,这样才好让他们互相牵制,他在背后受益吧。”
纳兰云溪暗骂皇帝的心思歹毒,让容靖亲手给幼小的容钰下毒,让他们父子从小就产生隔阂,他再出来做好人,给容钰解药并栽培他,让他一生为东陵效力,真是好深的心思。
“哼,你虽然说的都不错,但此时说出来还有什么用?他们父子隔阂已深,他亲手做过的事无论如何都是不可抹杀的,难道因为现在真相被揭穿,国师就会原谅国公么?”
楚秋歌冷笑了一声,她今日既然敢以这样的方式现身,心中就有把握才敢这么做,过了今日,她再也不用在容家受憋屈了,以后,她才是住在容家真正的女主人。
“那你又为何要派人刺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借着苏玉落的手几次三番的让人来刺杀我?”
纳兰云溪看了一眼她身后的一队黑衣人,如今也明白了真正要刺杀她的幕后主使是楚秋歌,苏玉落只不过是刚好和她有同样的心思,被她利用了而已。
“哈哈,连当年那么隐秘的事我都承认了,刺杀你的事我自然也会承认,不错,苏玉落第一次刺杀你的时候那些刺客是我派给她的,是我借故给了她一队人马,借着她的手来除掉你,只可惜,她不济事,功亏一篑,你问我为何要杀你?因为你是凤星,是大尧公主,是秦玉蓉的女儿。当年若不是秦玉蓉那个祸国殃民的女子,皇上又如何会对我看都不看一眼?是她抢走了原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如果没有她,即使我不能成为皇上的妃嫔,也必定是他此生最贴心最信任的人,可是,这一切都被她抢走了,而我也落得成为别人妾室的下场,而且在容家我受尽委屈打压,容靖他也从来没有好好待过我,他对我只是表面上的温和和恭顺。”
“若是国公对你没有半点情意,又为何要和你生下孩子?”
纳兰云溪见她此时状若癫狂,没想到她刺杀她的理由居然是这样,她的心里已经慢慢的扭曲,她再得宠也只是皇帝身边的一个侍女而已,皇帝分明从来就没有对她动过情,只是她自己的一番执念而已,却将她的执念怪到别人头上,就算没有她的母亲,也会有别人,皇帝绝不可能对她生了情意,最多就是看在她伺候一场的情分上封她个位分而已。
“哼,他和我生下孩子,还不是为了牵绊我?驻守大尧这十多年,我始终都摸不清他的心思,虽然夜夜同床共枕,但他从来都没在我们母子身上用过心,我能感觉得到。”
楚秋歌眼神愤愤的看向容国公,似乎想要他一个答案,但容国公却始终负手而立,眼神明灭不清,一句话都不说。
“哼,这样一来,整件事情就都清楚了,原来,一切的终极幕后主使,居然是你。”
纳兰云溪此刻也慢慢的平静下来,这件事总得有个了断,而今日便是了断所有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