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今日强行赖在国师府,她不确定容钰和纳兰云溪会不会让人将她撵出去,可如果那样的话,她就没法离开国师府去她的别院查看,既然纳兰云溪去过自己的别院,还在那里搜出了袖箭和令牌,而自己却没得到任何消息,那就说明她派人监视自己的别院了,或者是切断了她院子里的人和她之间的联系。
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药引的情形,对她来说,这是她手中唯一能够和容钰纳兰云溪谈条件的筹码,若是没有了这个,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权衡再三,才在最后关头放弃继续争辩,强行留在国师府的念头,而是打感情牌,拜别老太君,让她对自己觉得愧疚,若是以后她再筹谋回国师府,还能得到她的支持。
好在纳兰云溪虽然确定了她是杀她的幕后凶手,但却并没有对她赶尽杀绝,只是将她赶出府,她料想她也不敢将她怎么样,所以离开国师府之后,她便急匆匆的去了自己买下的别院。
到了那别院中,她也不再用暗号,直接就让跟着她的翠缕上前敲开了大门,然后堂而皇之的径直闯入院子中,直奔她存放药引的那个房间。
“姑娘,这两天我们派了好几个人去国师府给您送去了消息,却如石沉大海,半点回应都没有,您可算来了,您那日来这里离开之后,我们这里被人袭击了。”
一进院子,一个头领模样的人看到她,忙上前几步,一脸焦急的说道。
“我知道了,是国师夫人派人来的,你们的消息想来是都被她截下了,我直到今日才知道这件事,不过,那药引怎么样了?可有被人动过?”
苏玉落一边走一边解释了原因,然后就迫不及待的问起了药引。
“姑娘,他们应该是没发现药引,我检查过,蛊虫还好好的在呢,还有蛛网阵,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我想着蛊虫又到了喂养的时间,姑娘就该过来了,没想到果然今儿就来了。”
那人跟在苏玉落的身后也随着她走进了放着蛊虫的房间,然后将那日别院被遭遇刺客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苏玉落点了点头,顿了顿又吩咐那人道:“最近一段时间,我要住在这里,你去给我收拾出来一间屋子吧,还有……”
她眉头紧锁,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你去给你主子发信号,让她来一趟这里,我待会儿有事要见她,记住,务必让她来一趟,否则,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这……姑娘是有什么事么?属下可以转告主人。”
那头领模样的人犹豫了片刻,才缓缓的问道。
“这都多长时间了,我要见她一面怎么这么难?虽然她帮了我,让你们跟着我做了我的属下,可是这一次,她可将我害惨了,你这称呼也挺有意思的,和我自称属下,却又叫她主人,俗语说的好,一仆不侍二主,你们明着听命于我,而暗中却还听你家主子的,你们这是糊弄我么?”
苏玉落见那人犹犹豫豫的,顿时忍不住恼怒的说道。
“好吧,只是属下也不知道能不能联系得上她?她说要动身赶来京城,却不知道到了没有。”
那人见苏玉落发了怒,才开口应承道。
“哼,你给她发信号便是了,她如今一定已经到了京城。”
苏玉落冷哼一声,对那人吩咐道。
“是。”那人答应了一声,然后便出去了。
苏玉落进了放蛊虫的房间,一进门便是大大的一张蛛网,毒蜘蛛发现有人进来,立即虎视眈眈的瞪着眼睛警惕的看着门口,随时准备攻击,苏玉落拿出一个小瓷瓶,扒开瓶塞,用手扇了几下,那蜘蛛闻到气味好像辨别出了她的身份般,立即就变得温驯了,本来已经爬到门口的它闻了苏玉落瓷瓶中的气味又退了回去,重新伏着身子打起盹儿来。
她进了屋子匆匆走到放着蛊虫的器皿跟前,一把揭开了盖子,只见那蛊虫好整以暇的在里面,它似乎被饿了很久,一直吱吱的鸣叫着,看到那蛊虫还在,她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姑娘,蛊虫还在,您就放心吧,只要有这个在,您就多了一份筹码,国师即使要解毒,也一定会失败而再次来找您的。”
翠缕一直默默的跟着她,此时见了这蛊虫,也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忍不住愤愤的开口。
自从来到东陵,自家小姐就没一日过得舒坦过,处处受制于人,处处被国师夫人排挤打压,哪里像以前在大尧的时候,她简直就是皇宫里的公主,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着她,她在大尧那就是以公主的身份活着的。
而如今,她比起在大尧的日子,那简直是天差地别,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再没有了往日的扬眉吐气,无法再仗势欺人,只能跟着她夹着尾巴做人,忍受憋屈了。
“哼,只要他没得到蛊虫,那解毒一定会失败,我要给他下最后通牒,百花盛会之后,我要重入国师府,若他不答应,我便杀了这蛊虫,永远的毁了这药引,他的双腿这辈子都别想好,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苏玉落这次被容钰伤得狠了,而且她也看清了他的心,看清了现实,有纳兰云溪在,她永远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嫁给他,既然如此,反正她也背上了狠毒之名,那他就一狠到底吧,到时候,看他怎么选择,是娶了她得到药引,还是失去药引双腿永远瘫痪,做个真正的残疾人。
此时她心里仅存的一点善念也被今日容钰的一筷子给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