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掌柜终究气不过,见那些家丁如狼似虎片刻之间便将铺子翻得稀巴烂,便仗着自己在纳兰康面前也有几分面子教训起纳兰云溪来,他可不信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能有什么作为,想必接掌这生意,估计也就是个把月的事,等缓过了这阵子,她若是没能力改变侯府的生意现状,想必最后还是要交给侯夫人来掌管的。
“我虽然是个小庶女,但也是侯府正儿八经的主子,你一个真正的奴才,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管账经营的本事便倚老卖老和我大小声,即便父亲知道了,想必也不会将我如何,倒是你,若是你管理的米铺有问题,才要吃不了兜着走。”
云溪料定这米铺中定有古怪,才会先拿米铺开刀,借此立威,此时见朱掌柜嘴上虽然硬气,但他不时的看向搜查的人,眼神惊慌,额头冒汗,手掌微微颤抖,心中更加笃定,所以开口也毫不客气。
四姨娘虽然懂得些生意经营之道,但毕竟在侯府伏低做小惯了,此时见云溪如此作为,心中也是发怵,生怕她年轻气盛,若是查不出什么来,那就坏了,会落人口舌。( $>>>)
“你……岂有此理。”
朱掌柜闻言更加气愤难忍,一伸手指着纳兰云溪,嘴唇哆嗦着还待要说什么,便听一个家丁扭头对云溪说道:“三小姐,发现一袋发霉了的米。”
“三小姐,这米都生了虫……”
“三小姐,这袋米是以次充好的劣质米……”
此时几个家丁已经检查到陈年积压下来的米,将自己的发现全都禀报给云溪。
“朱掌柜,此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纳兰云溪吩咐那几个家丁继续检查,将所有发霉、生虫的米还有劣质米都挑拣出来放做一堆,同时转头看着朱掌柜厉声问道。
“这,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这些米都是夫人当家之时就有的,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卖的,这轮不到你管。”
朱掌柜额头上直冒汗,但还是嘴硬的想借侯夫人的名头为自己开脱。
“哼,侯府生意连连亏损,其他铺子虽然没有大赚但还能在维持盈亏平衡的基础上赚一点,绸缎庄亏损是因为故意贪墨造成,而这本应稳中求进的米铺生意却也亏损,民以食为天,若是我们米铺里没有这些发霉的,生虫的还有以次充好的劣质米,如何会亏损至此?”
“既然你现在还认不清事实,认夫人为主子,那就当面和你主子对质去吧。(
纳兰云溪吩咐家丁继续挑米,她和四姨娘则让人押着朱掌柜一路回了侯府,直接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的屋子里,侯夫人和三姨娘及几个姐妹都在,庐陵王府已经传来了消息,燕翎已经将纳兰云若和自己的庚帖交给钦监合婚,钦天监已经定下了下聘和成亲的日子,侯夫人正在给老夫人报喜。
“祖母,母亲。”纳兰云溪进去之后先行了礼才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只见纳兰云若绝美的小脸上飘着两朵红云,更加的娇俏妩媚,而纳兰云烟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云溪,你回来了,快坐吧,今日出府可有什么收获?”
老夫人见纳兰云溪和四姨娘回来,还带着个掌柜,心中纳闷,不由得问了出来。
“祖母,云溪有事要向祖母回禀,刚好母亲和姨娘姐妹们也在这里。”
纳兰云溪瞟了侯夫人一眼,见她眉头微蹙,有些不快。
“什么事?你尽管说。”老夫人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祖母,云溪已经将绸缎庄和米铺亏损的原因分析出来了,只是米铺的亏损原因却是因为自身出了岔子。”
云溪见侯夫人母女三人满脸喜色,不明所以的说。
“什么岔子?”对于生意上的事老夫人和纳兰康立场是一致的,因为这是侯府赖以生存的根本,所以立即问道。
“我们米铺的陈米几乎有一半是发霉的,生虫的还有劣质的米,这与我们米铺当初只卖优等好米的宗旨大相径庭,而朱掌柜却说……”
云溪顿了顿见老夫人目光急切的看着她,才一咬牙道:“说这些米都是母亲掌管铺子的时候让卖的,所以米铺的生意才会越来越差,最后导致亏损。”
纳兰云溪说完抬头看向侯夫人,其实她心中还有一个想法,便是侯夫人将米铺里的好米用这些次米偷偷换了出去,再以自己的名义卖出去中饱私囊,若真的是这样,那她以后可就不会轻易取得老夫人的信任了。
“什么?岂有此理,素秋,朱掌柜说的可是真的?”
老夫人又惊又怒,方才因纳兰云若和燕翎的亲事定了日子带来的喜悦一扫而空,她转头目光锐利的看向侯夫人,语气严厉的质问她。
沈素秋抬头看了老夫人一眼,满脸的和善隐忍和委屈。
“老夫人,我掌管侯府生意这么多年,可曾出过岔子?米铺的情形媳妇真的不知道详情,媳妇整日待在内院,鲜少出门查看,若真的如朱掌柜所说,也必是他从中作祟,以次充好,贪墨了我们侯府的银子。”
“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说,奴才掌管米铺的经营,每一笔账目来去都清清楚楚,奴才愿意和夫人对账本。”
朱掌柜见侯夫人居然污蔑他,不由得心中慌乱,一时没了主意,又不敢说出真相,只好红着脸和她分辨。
“祖母,朱掌柜手上的账本,我已经和母亲交给我的米铺经营账本对过了,的确如他所说,账目上没什么问题。”
云溪早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