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容国公也是知道的,他进京之前,早就派人将东陵如今的朝中局势打听得一清二楚了,方才这位荣王世子对自己的冷遇让他想到了皇帝对他的宠爱,也想到了燕翎,所以站着将这些事想了一遍。 [
那赶车的侍卫见容国公只是站着一动不动,仍想扰了他家世子的清静,顿时眉眼一挑,又要出声。
这时,只见纳兰云溪已经梳洗打扮好,带着流觞出来了,所以那侍卫到了嘴边的话也便打住了,忙向纳兰云溪见礼。
“小姐,世子已经等你多时了,小姐快上车吧。”
那侍卫一脸喜色的向纳兰云溪行完礼后,客气的掀开马车帘子,让她上车,这态度与方才对容国公的态度截然不同,这令站在一边的容国公瞬间便生了气。
“父亲是要去上朝么?”纳兰云溪见容国公在燕回的马车边,也有些意外,以为他认识燕回,既然碰到了,那礼数是不可少的,于是走到跟前便先向他行了个礼。
“哼,你这是要去哪儿?这马车上可是荣王府世子?你要上他的马车?”
容国公暗道纳兰云溪不像话,听这侍卫和她说话的语气很是熟稔,而且她一个已经成亲的妇人居然要和荣王世子同乘一辆马车,这可成何体统?
“父亲,回儿他早就认了我和我娘做义母和义姐,今儿他便是来接我去祭拜我母亲的头七,顺便去荣王府正式举行认亲礼的,况且,他如今年纪还小,姐弟同乘一辆马车,那不是很正常的么?”
纳兰云溪自然看得到容国公眼中的怒气,见燕回这么时间半点动静都没有,心中也猜测到了一二,便开口将她和他的关系说明,毕竟,他如今可是自己的公公,是长辈,自己看在容钰的面子上怎么也是得给他留个脸面的。
“什么?你说燕世子认了你做义姐,认你母亲做义母?”容国公仔细的打量了一眼纳兰云溪,然后有些奇怪的开口问道。
“是的,父亲,自从我娘的葬礼之后,这件事便传遍京城了,回儿在我娘的葬礼上以亲儿子的名义接待来往吊唁的客人,为她扶灵下葬,父亲大约是刚回京不知道这个消息,您稍微打听一下便知道了。”
纳兰云溪昨儿受了容国公和容老太君的冷遇,今儿一见面他便质问他,她心中顿时有些郁闷,却也无法对他怎么样,毕竟在这孝字大于天的时代,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那是要出人命的,在侯府的时候,纳兰康那样贪婪自私的人,对老夫人还是极其孝顺的,所以,她此刻只能忍。
容国公看着纳兰云溪,似乎在确认她的话是真是假,他嘴唇一动又想说什么的时候,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掀了起来。
“还在那唧唧歪歪的做什么,再磨蹭一阵,祭奠的时辰都要过了,快些上来。”
只见燕回一掀帘子露出一张清秀俊美的面容来,脸上一股阴沉之色,冷冷的对她喝道。
“哦,”纳兰云溪看向他答应了一声又转头看向容国公道:“那父亲,我先出府了。”
“恩。”这一回,容国公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话,而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然后便转身往大门口停着的一辆马车边走了。
纳兰云溪待他走了之后,才吁了口气,手脚并用的上了马车。
“这是谁?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燕回见她上来了,给他腾出一边的软榻,让她靠在上面,然后皱着眉头问道。
“回儿,你还真是不关心朝中大事,如今百花盛会就要开始了,各国的使臣团也都在路上了,容国公一家驻守大尧,这次也被皇上召回了京城,他便是威震大尧的容国公。”
纳兰云溪摇了摇头,暗道以后她要将燕回慢慢的调。教成以前云飞的样子,瞧他现在这般样子,即使重生了,也因为长期模仿燕回的性子,日子久了变将自己真的变成这样的性子了。
“是么?那回来的光是他一个人,还是还有什么人么?”
燕回已经命侍卫开始赶车往将军府而去,一边又皱着眉头问道。
“自然不是他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容家一大家子的人都回来了,包括老太君,国公夫人,还有他们的儿女,幸好,他们的族亲还没有跟着来。”
纳兰云溪叹了一口气,古代大户人家就是这点不好,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除了本家有一大堆族亲,这么些人住在一起不整日生事才怪了。
“烦人,那他们既然回京,为何不让皇上另赐府邸?为何要住在国师府?那以后你也要像其他贵族人家的媳妇般伺候公婆,操持家务,相夫教子了?”
燕回听了纳兰云溪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副忧心忡忡的问道。
“噗,如今,的确是这样的了,而且国师府多年入不敷出,我还得将府中的产业重新整合打理一番,要开始挣银子养家了,光是你说的那些还不够。”
纳兰云溪想到这一大家子人的吃穿用度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他们的花费远比被驱逐出府的那些姨娘们要多得多,不禁觉得亚历山大。
若是光供着她们吃喝那还好,只是怕她们还会在府中生事,别人不说,苏玉落第一个就不是省油的灯,昨日虽然暂时弹压住了她,但谁知道她以后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不过,暂时,她也没工夫想这些,因为国师府这一大家子人的吃穿用度是如今要解决的当务之急,容国公并没有带回来多少家产,只有楚秋歌的一些嫁妆,可那是人家的私有财物,她是不能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