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云溪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顿了顿又道:“不过,她并不是一开始就上吊而死的,而是被人勒死才吊上去的,她颈部有两条勒沟,试问,若她是自己上吊的,难不成第一次没吊死,摔了下来,再吊一次?”
“这不合常理,相信任何人只要尝过死的滋味,绝对不敢再死第二次,而且,她第一次的勒痕在喉头部位偏下方,而上吊的勒痕是在喉头部位偏上方,吊起来和勒死的时候所产生的勒沟是截然不同的,这一点,常人看不出来,但是,仵作验尸必然能验得出来,我觉得,这样的事,不必请仵作来验,因为,我比他更专业。”
纳兰云溪一说到案情,眼睛便凝聚了智慧的光芒,神采奕奕让人追寻着她的目光和身影不由自主的沉沦,容钰看着她此时的模样,说案情倒在其次了,他已经被她这样独特的风采所吸引。( $>>>)
“莲姨娘的尸首不仅有上吊死亡的特征,还有被勒死的特征,她面部有淤血,呈现青紫色却微微肿胀,眼结膜及勒沟以上的颈部、面部皮肤,出现了散在分布的血点,她的舌头虽然因死后被吊起来露在了外面,但舌头被咬破并留有齿痕,这也是她被勒死的时候产生的……”
“若是这些专业用语你们听得不是很明白,还有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特征,莲姨娘死前有过剧烈的挣扎,而且她的指甲缝里有这个……”
纳兰云溪说着拿出一块小小的碎布片,只有指甲盖大小,那布片是芙蓉色的锦缎,她捏在手中让几个姨娘一一看了一遍,有几个人脸色当即就变了色。
“而且,勒死人是需要很大的力气的,就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只懂得勾心斗角的外表柔弱内心狠毒的弱女子们,若是将她勒死的话,手必然会受伤,所以,事到如今,也不用我再向你们说明凶手是谁了吧?”
纳兰云溪说完眼神定定的看向洛姬和锦姨娘,还有被莲姨娘当做至交好友的初夏,最后才将目光定格在丫环青杏的身上。
几个姨娘被她的目光扫过,洛姬和锦姨娘已经浑身颤抖,纳兰云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又过了片刻,几人终于承受不住,齐齐跪了下去。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夫人就算想为自己脱罪也不能将莲姨娘的死因推在婢妾的身上啊,夫人话说得不明不白,婢妾心里不服啊。”
洛姬此时不仅身子颤抖,连说话的声音也微微颤抖着,径自为自己辩驳。
“我都说成这样了,你还觉得不明不白?还要我到莲姨娘的屋子里去找你的罪证么?你今儿穿的这大红色的衣裳好亮眼哪,大胆贱婢,你难道不知道这大红色只有当家主母你能穿么?但凭这一条,我便能治你的罪,将你乱棍打死。”
纳兰云溪并没有点名,这洛姬便先为自己开脱,这智商也真是捉急。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洛姬顿时磕下了头去,嘴中不停的求饶。
“昨日时谁穿着芙蓉色的锦缎,我一问之下便知是谁,你还不认罪么?这么鲜艳亮眼的衣裳恐怕也是你最爱的吧。”
纳兰云溪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就将那布片儿抛到了洛姬的面前。
“流觞,将锦姨娘手上缠着的帕子拆下来,看看她的手心处是不是有一道长约两寸的口子,虎口处的深一些?”
纳兰云溪准头吩咐了流觞一句。
“是。”流觞答应了一声,不等锦姨娘反抗,便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将她手上裹着的帕子扯掉,仔细看了一眼,她的手掌中,从虎口处起,至中指和无名指处止,果然有一道长约两寸的口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似的。
“夫人,果然和你所说的一般无二。”
流觞对纳兰云溪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将跪着的锦姨娘推开。
“哼,待我先进屋子里查看一番,出来再将你们合谋勒死莲姨娘在将她吊上去,伪装成自缢的样子,嫁祸到我身上的经过详细告诉你们。”
纳兰云溪光检验莲姨娘的尸体,便发现她并不是上吊而死的了,而是被人先勒死之后才吊上去的,所以,她方才才挨个儿问几个姨娘莲姨娘平日里的为人品性,和大家相处得如何,果然就凭着这些便能推断出来她的死因了。
她说完话后便又走进莲姨娘的屋子里,这一回没用多久,她便走了出来。
出来后她坐在椅子上,看了容钰一眼,才做最后的结案陈词。
“如你们所说,莲姨娘平日里张扬跋扈,喜爱到处显摆炫耀,还经常以国师的宠妾自居……”
纳兰云溪一边说一边留意着众人的反应,她刚开口说了这几句话,便看到有几个姨娘面露惊异的神色,她不由得暗道看来猜对了,一切属实。
“她不得人心,一日两日你们或可忍得,可是,日子长了,你们便忍不得了,到最后发展成人人厌恶,不愿和她来往,可是,她就算被大家这般嫌弃讨厌也不自知,因为,她其实就是个大嘴巴,什么事过去了就忘了,心里并不记仇。”
“你们在国师府内院整日穿金戴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过着安生日子,虽然国师并没有见过你们,但你们觉得国师既然肯这么大方的供养你们,日后必然也会慢慢的宠信你们,可是,你们等了这么些年,等来的却不是他的宠信,而是他即将大婚的消息,或许你们提前打听过,知道国师娶了的是我这没有身份背景的侯府小庶女,所以便觉得国师眼光太差,连我这般的人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