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笔损失,她终究是要从侯府的账目里讨回来的,既然老夫人不肯让她查纵火的凶手,那她便将这些损失折价成银子,然后从侯府的各项产业中捞回来,放手之前她也要给自己捞一笔,最起码,不能让流觞和那些绣娘们白辛苦。
芙蓉锦被烧光之后,火被下人们渐渐的扑灭了,纳兰康也一直站在老夫人身旁,听到云溪说损失了差不多十万两银子,他恨不得将纵火之人掐死,再怎么样也不该和银子过不去,不该将这些锦缎烧毁啊。
火被扑灭后,老夫人才让众人先回去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纳兰云溪一直未见流觞,本来她是让她今晚彻夜守在这里的,没想到如今这芙蓉锦被烧完了,她还没出现,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不知道她是被什么事困住了。
那些看守锦缎的家丁都被人用熏香迷晕了,大火烧起来时所幸他们都在仓库外面守着,才被赶来救火的下人们救了出来,如今还没醒过来呢,流觞消失不见,说不定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若是这样的话,那纵火之人便不是一个人了,必然是两个以上,否则她们看守得这么严密,想要纵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心中虽然焦急,表面上却什么都没说,也没提流觞的事,她皱着眉头往回走的时候,眼角不小心瞄到前面一人后面的衣衫下摆上有些褶皱,她不由举着灯笼凑近那人一些仔细的看向他衣衫的下摆。
“云溪丫头,怎么了?”纳兰云溪刚看清那褶皱,心中正疑惑的时候,便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她诧异的抬起头一看,见是纳兰和。
“二叔,您来了是不是救火了?你这衣裳下摆都被火烧萎缩了一块。”
纳兰云溪指着他身后的衣衫下摆淡淡的说道。
“啊……这个?是的,我方才一来便和下人们一起救火,想来是来回行走之间被火苗烧到了。”
纳兰和憨厚的笑了笑,不在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衫回道。
“哦,原来如此。”纳兰云溪笑了笑也不再问他,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中。
她刚回来,便见流觞急匆匆的从后窗户一跃而进,向着她拜了下去,口中说道:“姑娘,流觞该死,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流觞,你果然被人引开了?引开你的人是谁?”
纳兰云溪正担心着她的安危,见她平安回来了,顿时一把将她拉起来,急着问道。
“姑娘,今夜之事着实诡异,我命下人们好好看管那些锦缎,我自己也偷偷的守在仓库外,三更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仓库外面一闪而过,我便跟了上去,谁知他到了佛堂的地方便失去了踪影,我寻找了一番,却没找到那人踪迹,等我再返回来的时候便看到一股火苗燃起,那时候火苗不大,我大惊之下忙上前将火踩灭,又转回来脱了夜行衣,换上正常衣裳去巡夜,提醒那些下人们要注意守夜……”
“将他们叫醒之后,我看过那些锦缎还好好的,我便继续隐匿在房顶守着,这时候先前那人去而复返,我便觉得他一定是仍然回来想要放火,我追着他到了佛堂的时候,他又不见了,我悄悄的在那里四下寻找,却始终找不到他,无奈我只好又返回仓库,可是这时,我居然看到了,看到了一个鬼影……”
流觞断断续续的说着,说到那鬼影之时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什么?鬼影?”纳兰云溪听了之后失声问道。
“是,不过,我当时只是一时被她吓了一跳,我刚好躲在暗处,她并没看到我,我见她在佛堂外面徘徊了许久,却又悄悄离开了,我想到来这里的时候国师说让我留意这里有没有一个鬼影,清泉曾追过一次那鬼影,但被她逃脱了,如今我居然再次碰到了他,自然不能让她再跑掉,所以便跟着她去了……”
“那鬼影……流觞,你快说,你追到她了么?”
纳兰云溪此时的心思完全放在那鬼影上面了,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她便怀疑过那鬼影是人扮的,她亲眼所见她在云飞的院子里,而且侯夫人的屋子里也曾闹过鬼,她几乎可以确定,那鬼影都是一个人所扮,而且,她确定,那鬼影定然和云飞有着某种联系。
只是她自己扮鬼吓侯夫人令她说出当年残害云飞的事,她被纳兰康执行鞭笞之刑后,便再也没见过那鬼影,府中闹鬼的传闻也渐渐的淡下去了,她还以为那鬼影再不会出现了呢,如今听流觞所说,那鬼影仍然是前几次来侯府的那个,她在佛堂附近徘徊,那目标便不用猜也知道了,一定是侯夫人。
估计她是想再次吓侯夫人吧,可是最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又离开了。
“等等,流觞,你说你追踪那纵火之人到了佛堂周围便不见踪影了?”
纳兰云溪脑海中的一条线索猛地串在了一起,她急急的问道。
“是的,姑娘,那纵火之人两次跑到佛堂周围就不见了踪影,我还心下奇怪呢,找遍了佛堂周围的屋子都没有找到他,那人一定是对侯府非常熟悉之人……”
流觞还待再说什么,纳兰云溪却打断了她,笃定说道:“我明白了,那纵火之人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纳兰和。”
“啊?纳兰和?怎么会是他?那……另一个人是谁?”流觞思维跟不上纳兰云溪,懵懂的说道。
“既然一个是纳兰和,那另一个人便是我那好大哥了,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纳兰云溪轻声的说出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