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越发上劲了,心中憋了好久的怒意全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她今儿就是想给青山院给纳兰云溪一个下马威,想要告诉纳兰云溪,侯夫人重新掌权的时候就要到了。
“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服软为止。”林嬷嬷听了翠竹的话丝毫不在意,若是闹到老夫人面前,她也可以说是她阻止自己搜查纳兰云溪的院子她才不得已和她起了冲突。
老夫人屋里的那座玉观音是从白云寺请云妮大师开过光请回来的,老夫人素来信奉观世音,如今这东西丢了,她岂能不焦心,就算她打了这丫头也是白打,老夫人一定不会说什么。
林嬷嬷冷笑着吩咐那两个婆子,那两个婆子又抬起手来准备继续殴打翠竹。
“住手。”一声懒散清冷的喝声响起,然后那抬着手的婆子便“啊”的惨叫一声,瞬间垂下手臂用手捂着手腕的地方,片刻之间她手腕处已经淤青一片,肿起一个大大的包。
只见纳兰云溪站在门口,一身素色木兰青双绣缎裳,头顶斜插着一支羊脂色茉莉小簪,手中还拢着一个青花缠枝香炉,穿戴打扮整整齐齐,只是面色间的确有些疲惫苍白,的确像是染了风寒的样子。
先前林嬷嬷就是听何嬷嬷说纳兰云溪染了风寒卧床不起,所以才大着胆子在她的院子中闹事,她心里本来期盼着她的病能重一些,经她这么一闹最好气得卧床不起,若是能就此病死,那她倒立了大功了,侯夫人面前一定会给她记个大功。
而且方才她闹了这么久也不见她出来,想来是真的病得很严重,没想到现在就起来了,而且看她气色似乎也并没有多差的样子。
“姑娘。”何嬷嬷先前堵着门口,却一直关注着翠竹,没注意身后,她见翠竹被殴打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她知道翠竹心里的想法,是想拖延时间,正在她愁眉不展想法子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纳兰云溪的声音,顿时惊喜的叫了一声。
“小莲,绿意,去将翠竹扶进屋休息,给她涂点药膏。”
纳兰云溪毕竟是主子,她喝了一声后那打人的婆子便被流觞打伤,此时众人见了那婆子的手腕,哪里还敢再造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绿意和小莲将翠竹扶进了屋子中。
“林嬷嬷,你是上次挨打还没挨够,想再来一次?”
翠竹被扶进去之后,纳兰云溪扶着流觞的手臂缓缓走了出来,目光清冷的扫了一眼那进了院子的两个家丁,然后朝着他们喝道:“滚出去。”
“是。”那两个家丁见纳兰云溪气场如此强大,哪里还敢反抗?都垂头应了一声便急急的跑了出去,像脚底抹了油似的,纳兰云溪再不济也是主子,林嬷嬷再得脸也终究是个奴才,况且如今这个主子也不是不得势的主子,而是能与侯夫人分庭抗礼的主子,他们如何还会不识时务?
“三小姐,奴才是奉了侯爷的命令来各处搜查的,方才听何嬷嬷说三小姐染了风寒,不能下床,怎么此时倒出来了?”
林嬷嬷见了纳兰云溪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打鼓,但她毕竟有侯夫人和纳兰云尘撑腰,而且她心里本来就痛恨她,所以说话也有些凌厉。
“林嬷嬷,你上次挨打是屁股上挨了板子,难道连脑子也被打残了不成?”
纳兰云溪见她一副嚣张跋扈不知死活的模样,心中倒有些好笑,看来她给她的教训还不够,今儿上赶着来让她折腾她,那她便不客气了。
“你,三小姐休要胡说,侯爷的命令,连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都遵循了,难不成您不想让我们搜查你的房间?”
林嬷嬷见纳兰云溪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暗道怎么不病死你个黑心的小蹄子,心道只要她敢阻拦一句,自己立即就去禀报老夫人和侯爷,让她们定夺。
“既然是祖母屋子里失窃了东西,当然要满府好好的查查了,我怎么会不让你查?”
纳兰云溪微笑着缓缓说道,林嬷嬷听了之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不过,你好像忘记了,如今当家的已经不是母亲,而是四姨娘,掌管生意的也不是母亲,而是我,承蒙祖母厚爱,这个月侯府的生意全部盈了利,比往年多了一倍的进账,你说,我是不是这府中的主子?”
纳兰云溪思维有些跳跃,有些顾左右而言他,她说完后看着林嬷嬷,等着她的回答。
“这……三小姐自然是府中的主子。”林嬷嬷不知道纳兰云溪扯那么远的事干嘛,治听清了她最后一句话,所以便顺着答了出来。
“那林嬷嬷是府中的老人了,对府中的规矩想必也一清二楚吧。”
纳兰云溪将手中的香炉递给流觞,接过何嬷嬷给她端来的一杯热茶抿了一口,仍循循善诱着她。
“三小姐,府中的规矩老奴怎会不知?恐怕哪个下人都不如老奴知道得详细。”
“哦?我今儿着了风寒,脑子有些不好使,对于侯府的一些规矩有些模糊了,有一个问题,还想向嬷嬷请教。”
“什么问题,三小姐请说。”
“下人若对主子不敬,该当何罪?”纳兰云溪猛地厉喝一声,林嬷嬷顿时被吓得身子一颤,这才明白了纳兰云溪的用意。
“这……这……”林嬷嬷此时还想为自己辩白,纳兰云溪冷不防将自己手中的热茶劈面就扔在了她的头上。
“啊……”林嬷嬷的脸上瞬间被烫起了一块皮,她惨叫一声捂着脸使劲的摇着头,想减轻些痛苦,哪知那茶水是刚泡好的热茶,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