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相信我……不是京城传闻的变态?”
齐逸此时反而没有方才那么坦然了,看着她支支吾吾的问道。
“相信,只是方才,我乍一看见那被抬出去的女子,心下惊异,愤怒之下差点以为真的是你做的,而如今,你亲口否认,所以我相信。”
我相信的是我的直觉,这句话纳兰云溪只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并没有说出来。
“好,多谢你了。”
齐逸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低低的说道。
“拿走吧,带我去看他,如果你相信我的医术的话。”纳兰云溪再不耽搁,催促着他道。
“走吧。”齐逸应了一声,越过她往前面林子里的那间屋子里走去。
青墨见纳兰云溪终于相信了,脸上也露出喜悦的表情,暗道这么多年,总算有个人相信他们家公子的为人了。
纳兰云溪带着何嬷嬷跟在齐逸的身后,一路来到屋子前面,心思一凝走了进去。
刚进了屋子,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一个婆子手里拿着一块帕子正垫在锅边将熬好的汤药倒在碗里,见有人进来,她放下药碗,转过身来对齐逸行礼。
纳兰云溪定睛一看,这婆子正是那****和容钰在对面花楼看到的领着一个女子进入这里的那婆子,当时她还以为那是哪家青楼的老鸨送货上门呢。
“孙妈妈,你将药先温着,待我先带这位姑娘进去给她诊病,完了之后再给她喝药。”
齐逸对那婆子吩咐了一声。
“是,公子。”孙妈妈答应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纳兰云溪,又转过身去继续弄药了。
齐逸抬步当先往屋子里走去,纳兰云溪在他身后跟着,此时她的心里吐纳有些紧张,不知道即将见到的是什么样的人,反正即使这件事不是齐逸做的,那做这件事的人也一定是个变态。
屋子里面很大,陈设也比较简单,但每一件摆设的物品都是精品,屋子正中间的墙上悬着一把剑,两边还挂着一些字画,看起来像是书香门第之家又像古武之家,她的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熟悉感,感觉这样的屋子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屋子是套间的格局,里面还有一个小隔间,应该是屋主人休息的地方,她此时不由得有些紧张,因为里面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变态,此时终于要见到他了,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里面的屋子并不如外面敞亮,有些暗,纳兰云溪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陈列兵器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兵器,有刀、鞭子、锤子,甚至还有斧头,白绫……
她一看这些东西便明白了,这便是那人虐待别人所用的工具,她有一种置身犯罪现场的感觉,不仅没有感到害怕,体内还隐隐有些莫名的激动,她知道,这是她以前职业病的体现,每次看到病人或者死人,她就会有这种跃跃欲试,激动兴奋的心情。
架子的后面空无一物,层层叠叠的纱帐后面,便是床榻,榻上躺着一人,齐逸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纳兰云溪也跟在他后面。
那人本来面朝里背朝外的侧躺着,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来,并哑着嗓子道:“逸儿,你来了?”
“是,我带人来给你诊病。”齐逸说了一句,便走上前去,扶着她坐了起来。
纳兰云溪定睛一看,终于看清了这人的面目,他穿一身白色的寝衣,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迹,连唇色都淡的没有一点颜色,眼窝深陷,形如槁枯,整个人消瘦得令人惊心,他的头发用一根玉簪束着,更显得形销骨立,不似人形。
“我说了我没病,你怎么总是要给我治病?”那人嗓音沙哑,不辨男女,听了齐逸的话顿时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哎,就算你有病自己也感觉不到,或者是你根本就不肯承认,这位是我的朋友,她的医术很高明,让她给你看看,听话。”
齐逸叹了口气几乎是半哄半威胁的说道。
“哼。”那人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反驳,她目光一凝看了纳兰云溪一眼,又面无表情的躺了下去。
纳兰云溪心里想道,她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
传闻中齐逸喜欢和男宠一起虐待女子,难道这就是他的男宠?
纳兰云溪不由得目光缩了缩,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齐逸,他这爱好还真是……独特,奇葩。
见那人躺了下去,估计是同意了纳兰云溪诊病,所以她上前几步,挨着榻边坐下,开始给她把脉。
其实她擅长的是西医借助工具进行各种病情诊断,但这里哪里有那些东西?就连个听诊器都没有,这把脉的功夫还是她前世闲暇的时候去福利院做义工跟一个老中医学习的,她那时候就是觉得多学东西总没错,抱着万一哪天有用处呢,其实也是为了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手中能傍身的技艺多一分是一分。
半晌之后,纳兰云溪终于收回了手,然后她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他的心脏有问题。”她简单的说了一句。
“心脏?”
齐逸闻言有些惊讶的问道,然后榻上的人也终于神色有了变化,只见他脸上也是震惊的表情。
“是。”纳兰云溪答了一声,又转头问榻上的人:“是不是经常心悸、呼吸不顺畅、胸痛、尿少,常常觉得心情郁积,无法发泄,有时候行为不受自己控制?”
随着她说出来的这些病征,那人的眼睛也越瞪越大,最后慢慢的张大了嘴巴,良久,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