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貂的这个玩具,不仅衬里写着千里江山图五个字,侧边还直接把画藏了进去!
纪居昕学画多年,几乎一眼就能断定,这是真迹!
是谁把如此名贵的画放在布包里,难道不怕丢么?
纪居昕胆战心惊地看了看小白貂微张的嘴——牙齿再小,也尖利的不行!
小东西一个不小心,这画就能毁了!
小白貂见主人发愣,觉得是不是主人不太喜欢这个玩具,小爪子一撑站了起来,想过去把东西叨回来。
纪居昕这下不给了,赶紧抱住小白貂,拿着丝帛对它晃了晃,“小白乖,这个东西送给我好不好?”
纪居昕说了好几回,做了几个要把丝帛藏起来的动作,小白貂便明白,主人看上它的玩具了。
它巴巴看了玩具好几眼,好舍不得……
可是主人对它很好,好吃的好玩的从不吝啬,难得它的东西主人想要,就勉为其难给了主人吧!
小白貂跳到纪居昕怀里,后爪蹬着纪居昕大腿一个劲跳,前爪抱着纪居昕脸,非常热情的舔啊舔,一边舔还一边吱吱的叫,那热情兴奋劲……
纪居昕摸着它的背毛,“乖啊,明天给你弄好吃的!”
安抚完小白貂,纪居昕也不想睡了,拿着丝帛就到了书房,把脑子里事情过了一遍。
然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会不会这东西本来在皇后手里,皇后以其为筹码,与魏王谈判合作,魏王与钟三勾结,哄骗钟三派人去潜入皇宫,挑衅皇上是一方面,将这东西偷出来也是一方面……
可惜黄珠死了,小白貂当时在,又贪玩,悄悄从她身上将东西顺了出来?
可这千里江山图再名贵,也只是一幅画,对魏王的谋反事业有什么用呢?
纪居昕不明白。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思考,是与不是,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嘴角含笑,轻敲了敲桌面。
第二日一早,想了一夜主意的纪居昕,把六谷请了来,请他看铺在案上的千里江山图。
六谷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千里江山图!你从哪里得来的”
纪居昕微笑着窝在一边打盹的小白貂,“捡来的。”
六谷看了他一眼。
纪居昕摸了摸鼻子,“先不说旁的,父亲你来看看,这画,是真是假?”
“山石先以墨色勾皴,后施青绿重彩,以掺粉加赭的色泽渲染,布局井然有序,壮阔雄浑不失细腻精致,是真品无疑。”
六谷说到后来,眉梢微扬,“你不是懂画?怎鉴不出真假?”
纪居昕侧头,“我瞧着也是真的,只是给父亲看过,我才更放心。”
他等六谷欣赏完画作,拉六谷到一边坐下,将昨夜所思所想一一说给六谷听,“我想将这画做为诱饵,引魏王现身。”
六谷颌首,“如果魏王想要的真是这画,必然会出现,可这画与皇后有关,万一……”
纪居昕双手交握,“皇后朱闻若有动作,我就更放心了,证据确凿,可以请刘昔立时抓人。”
“实不相瞒,我还想利用这画,做另外一件事。”纪居昕看着墙上画作,“京城人心浮动,局势不稳,我想举个画宴,用石屏先生的名头发出请贴,请京城所有达官权贵文人学子前来,在席间表态支持大夏,鼓励大家共度难关……就是不知道这石屏先生名头好不好用,大家又会不会信我。”
听到这里六谷不由微笑,“我认为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因你特殊的经营方法,石屏先生现在已经举国皆知,我曾听说好几个自发组织,一直试图把你给揪出来,你若想登高一呼,必会有众人应。”
纪居昕微微松了口气,“那我且试上一试。”
“你想在这画宴上安抚人心,同时对付魏王皇后?”
纪居昕点点头,“只要我们布置足够,完全可以做到。时间有限,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一一分化解决了。”
六谷看了看书案上的画,“此画名贵,真有个万一……”
他目光极不不舍,纪居昕也明白,“真品我当然要藏起来,父亲,我们联手,临摹一幅吧!”
“你是说……我们做个赝品?”六谷修长双眸内满是惊愕。
“是。”纪居昕一点也不犹豫,“对于画作,我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再加上父亲你,以我们的最高水平临摹出来,估计能看出来的人很少。那些隐世高人也不会特别来京参加我这个小宴,只要能骗过朝野上下的大多人,就够了。等把此事了了,再有人想看,我们自可以拿真品出来。”
纪居昕一条条说的很有道理,六谷舍不得名画冒险,便答应了。
纪居昕把所有猜测想法写成信,让宋飞随联络渠道递给刘昔,稍稍休息了一会儿,就挽起袖子,与六谷一起,埋首画案。
二人非常仔细的调色,下笔,整整画了两天,才将画作完成。
完成后把两幅画放在一起比对,还真是像!
纪居昕得到了刘昔示意,按着他给的单子亲自写请帖,送到书画街的苏记纸墨铺,让苏修看着发贴,说石屏先生将在三日后于京城举办小宴,以画会友,请务必赏光。
张张请贴上都加了石屏先生的小印,有些请帖纪居昕还偶有巧思,简单两笔,勾勒出一个山形。
有章,有画,又是出自苏记纸墨铺子,没有人不相信,所有人都想得一张请帖。
此事立时传扬开来,苏修根本不用自己去送贴子,自有人来上门问。
那些写着名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