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素色哭,姚谦成目光倏地一沉,想起素色这丫头一直坚强,即便是父母离婚,她也不曾哭过。
平时哭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她哭的时候一般都是演戏,是需要,是有某种小目的想要达到,而这会儿,她颤抖着肩头,泪落无声地哭得不可抑制,这样子让姚谦成心里更痛。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却又忍无可忍,一拳砸在车座上。
素色被砰的一声声响惊住,她双眼蓦然一闭,又霍地睁开,只觉得喉头很疼,因为强忍嗓子灼热如火烧般的剧痛袭来,眼泪更多了。
越是拼命压抑越是泪流满面,喉头更疼,泪水无法自控的横流在清丽的面颊上。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也不敢置,对她百般迁就的表哥,会这样说她!
残花败柳!
多大的帽子!
知道男人都有大男子主义,却没想到自家表哥这样严重。
本来太多的委屈想要跟姚谦成说却因为他那些话而让她静默无语,说什么呢?
她惨笑无言。
看她如此,姚谦成终于开口:“你哭什么?表哥说了去揍他!”
她张大了嘴巴,唇不住的颤拌,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她控制不住地尖叫:“我说了不要找他不要找他,你有病啊?你凭什么管我?我只是你的表妹,不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亲妹妹,你凭什么管我?姚彦晞都能尊重我,你为什么不能?我自己的事我不会处理吗?我要你出面做什么?我跟顾易年的事是我和他的恩怨,你凭什么插手?你是谁?你管的着吗?”
一口气吼出那么多,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
她红着眼落着泪瞪着姚谦成,而姚谦成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本来暗沉的脸色突然惨白如纸。
素色看他如此,心中一痛,却不道歉。
她一直都觉得姚谦成管自己太多了,她早晚会有一抗争,只是没有想到在这里,而这些是她不愿意发生的。
姚谦成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晦暗一片,心口被剧痛淹没,他突然惨笑了两声:“呵呵......呵呵.......”
素色听得那笑声,心尖发颤,她发现她竟然不愿已壑械纳裆,那是一种绝望和寂寥,好像无处言说。
因为她也无处言说,所以自然体会那种感觉。
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不该说,她在心里问自己,过去那个林素色呢?怎么遇到感情的事就拿不起放不下了呢?这样有什么意义?
然而,最终她也只是隔着泪雾去看,眼泪都掩盖不住姚谦成眼中的寂寥,他那神情仿佛在控诉着素色的残忍。
终于,姚谦成什么都没有再说,他只是拉开了车门,一招手,司机和孟助理都过来。
素色赶紧擦干眼泪,视线转向车外。
粉饰太平的太快,兄妹两个都不言语。
“总裁,去,去哪里?”孟助理被这沈闷的气氛惊得说话都结疤了。
姚谦成没有回答。
孟助理和司机都不知道怎么办,就先开车往城里走,反正去哪里都得先进城。
刚一出西山,姚谦成就开口了。“停车!”
车子立刻停下来。
姚谦成下车,关上车门的时候他对司机道:“送小姐回学校!”
“总裁,你,你去哪里?”
“我走回去!”他说。
素色一愣,走回去,从西山脚下到至尊至少需要二十公里,可是素色没有说话。
“总裁,我陪你走!”孟助理要下车。
“滚!”姚谦成骂了一句。
孟助理知道姚谦成真的火了,他这会下去就是炮灰了。可是不下去他是肯定不合格的,于是,车子往前开了三百米再度停下,孟助理试探着问:“林小姐,要不我们跟着总裁走吧?”
素色没说话,却拉开车门,她也下车了。
车里只剩下司机和孟助理。
“怎么办啊?都下车了,他们这还是都要走回去啊?”
司机都快哭了。“我哪儿知道怎么办啊?孟助理,你跟总裁身边,你最了解他,你说咋办就咋办!”
“这回我号不准脉了!”孟助理叹息:“都是祖宗啊,谁也得罪不起。惹不起,也躲不起!”
林素色下车后就停在那里,喧闹的街头,嘈杂声里,她看到姚谦成迈着孤寂的步伐走来,粉色的衬衣,笔挺的西裤,那咧开的两个衣服扣子让他此刻显得狂放不羁。他低着头走路,步伐很快,不知道想些什么。
走到素色身边时,他似乎也没有发现素色,径直越过,没有停步,也没有回头。
“表哥!”素色忍不住喊了一声。
姚谦成停下脚步,身子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迈步,却在同时道:“以后我不再管你,你愿意和谁在一起都和没有关系,但是顾易年我不会放过,你想跟我绝交也无妨!”
他背对着素色,一字一字的开口,狂野的面容上将那股深深的眷恋和温柔深埋着,“我特么也累了,林素色,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心中陡然一痛,静静地看着姚谦成宽阔的背影,素色视线一阵恍惚,她想要伸手抓住他,却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来双手。
,她知道她让他伤心了,只是有些事,是没有办法的!
站在大街的中央,素色努力的睁大着一双眼,看着姚谦成的颀长的背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再也看不见,而过去他*她爱她的一幕一幕都在此刻被沉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