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开始片刻工夫,先是慕烟华两拳击败宇文麟,紧接着凌绝尘、澹台馥、柳玉池接二连三胜出,只剩下于瀚、韩烈两人斗得难舍难分。
这两人一人执枪,一人使刀,都是擅长火属秘技,一时间场上烈焰滚滚,火光熊熊。衬着战台上金色光幕,映照得一片金红之色。
因着慕烟华的关系,于瀚、韩烈得以相识相交,本是定下了过后约战一场,此时不过提前罢了。于是乎,正儿八经的青云榜第一之争,被两人歪曲成了切磋较技。
于瀚修为高过韩烈一筹,胜在真气浑厚,势大力沉,不管韩烈如何攻击,自是一枪破之,稳扎稳打,不慌不忙。韩烈长刀斩出一道道火红刀芒,化作一只只活灵活现的火鸦,或三五成群组成阵势,或盘旋游走策应四方,玄奇无比,让人防不胜防。
两人一正一奇,精妙秘技层出不穷,争斗间招式恍若信手拈来,无迹可循,引得观云峰一众大呼过瘾,看得兴奋不已。
“韩烈要输了。”鬼王宗魏长老意有所指地瞥了司若白一眼,“司长老这手段实在高妙,将于瀚、韩烈两人实力看得清清楚楚。倒是可惜了宇文麟,要不是上一轮对战闻人桓受了伤,也不会败得如此彻底。”
天魔宗万长老摇摇头,面上有些不以为然:“宇文麟心气太高,不够沉稳,此番予他这一番教训,倘若他真能想通,却是他的机缘一场。你看他对战闻人桓,虽则最终稍胜一筹,却伤得比闻人桓还重。心浮气躁,争强好胜,不懂收敛,实非福气。”转向司若白,“司长老这般良苦用心,我代宇文麟收下了。”
司若白平静如常,语声淡淡:“此是青云榜之功,与我有何干系?”
“是与不是,你我心知肚明,司长老又何必解释?”万长老半点不让,全然没有息事宁人的想法,扫了神水宫尚长老一眼,“这一轮过后,下一轮是不是慕烟华对战澹台馥?”
司若白略皱了皱眉:“我不知。于瀚、韩烈分出胜负,青云榜自会随机抽取对手。”
万长老、魏长老不约而同轻哼了一声,没有再开口。
药宗杜长老淡淡地道:“于瀚、韩烈对战结束,韩烈主动认输了。”
韩烈修为在先天境第一重天,比着于瀚低了一个境界,初时靠着精妙奇诡的秘技一味攻击,只攻不守,这才看着与于瀚斗得不相上下。
实际上,韩烈心知跟着于瀚的差距,时间拖得越长便对他越不利,一上来便是一阵猛攻,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可惜于瀚单单立在那里,就像一座伫立千万年的大山,任由风吹雨打世事变迁,自始至终没有丝毫改变。
韩烈使倦身解数,不曾将于瀚逼退半步,反而自身真气消耗大半,不得不出言认输,跳离战台穿过光球,回到观云峰地面。
于瀚顺利晋级,加上慕烟华、凌绝尘、澹台馥、柳玉池四人,战台上统共剩下五人。
青云榜上金光璀璨,韩烈、宇文麟五人的名字下沉,渐渐变得暗淡。慕烟华五人的名字翻滚着,再次排成两两并列,战台上金色光幕移动着,将成为了对手的两人圈在一起。
慕烟华对战澹台馥。
凌绝尘对战于瀚。
柳玉池,轮空。
万长老冷笑着,斜睨着司若白:“司长老如此做法,不嫌太过明目张胆?”
“万长老之言,请恕我不明白。”司若白淡然一笑,“慕烟华、于瀚跟着万长老非亲非故,本次测试自有规则法度在,我倒要问问万长老,这般偏帮意欲何为?”
“或者万长老对我、对太元宗不满,故意找茬?”
“分明是你——”万长老真气鼓荡,身上衣袍猎猎作响,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甩袖子,“你要为凌绝尘铺路,示好正一派,就不怕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
“都言凌绝尘同阶无敌,年轻一辈中从无败绩,我便等着他今日第一败!”
这个棒槌!
鬼王宗魏长老嘴角狠狠抽了抽,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去。神水宫尚长老、正一派申长老纷纷转头看过来,连着一向作壁上观的药宗杜长老都忍不住了,下意识地轻咳了一声。
司若白眉头一拧,眸底闪过一丝寒光,终于正眼对上了万长老。
“万长老说这些话,燕宗主知道么?”
万长老愣了一愣,随即怒气更添三分:“我万长春说话,跟宗主完全无关,你休要混淆是非,攀扯旁人!倒是你这么做,可经过霍宗主同意?”
司若白默默看了万长老片刻,移开视线:“万长老要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懒得理你!
不知天魔宗到底想干什么,竟派了万长春这个脑子不会拐弯的,当真不是想挑起两宗大战?
万长老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气梗在喉咙口,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吐不出来,郁闷得差点吐血。半晌之后,他勉强压下心头之火,向着金色光球包裹的战台望去。
慕烟华跟着澹台馥相对而立,互相打量着对方,谁也没有率先动作。
澹台馥是摸不准慕烟华实力,不敢轻举妄动;慕烟华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想法,同样估算着澹台馥的真实战力。
慕烟华横空出世之前,澹台馥仅差着凌绝尘一筹,压过于瀚、柳玉池几人一头,修为跟着之前的封驰、宇文麟相较,自然要高出许多。
先天境第五重天,除了凌绝尘先天境第七重天,毫无争议排所有人第二。
“你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