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还是一口一个丫头的叫着,这会儿却是全部换成了小友。(..。
不管慕烟华如何腹诽,旁人却一点儿都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有本事的人就该受到尊重优待,慕烟华论骨龄确实很小,但架不住她炼丹之术高明啊,修炼天赋卓绝的天才不难得,在丹道上有惊才绝‘艳’表现的年轻人却极少,像慕烟华这般以区区天仙境后期修为,炼制七转金丹成功的例子更是闻所未闻。
这样一看就前途远大的年轻丹师,趁着她尚未走到巅峰之际‘交’好,实在是最正确也是最划算的买卖了。更何况慕烟华手里还捏着十数枚刚出炉的七转金丹,他们想要打动她叫她忍痛割爱,自是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丹宗的本事虽然大,但谁不想为自个儿留条后路,有第二个选择岂不是更好?平日里丹宗一家独大,如今又出了个游离于丹宗之外、且明显不可能加入丹宗的年轻丹道大师,谁能保证日后就没有求到她的一天?
看她之前炼丹的手法,怎么看都是一‘门’全新的丹道传承,完整的玄妙无比的丹道传承!
那风云宗郝老已是拔了头筹,其他人自然不会落于人后,纷纷点头赞同。
“郝长老所言甚是,此战慕小友胜,想来不会有异议。”
“是极是极,这众目睽睽之下,谁胜谁负一目了然,彭宗主快宣布结果吧。”
“素丹丫头也别气馁,历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只是运气不好遇上了慕小友,日后再练练还是有可能追上慕小友的。”
各种各样的附和之声传入龚素丹耳内,仿佛一个个炸弹炸得她头晕目眩,一口逆血梗在喉咙里,想吐又吐不出来,憋闷得厉害。
不知多少人的目光扫过,龚素丹只觉得所有的视线像是带着尖锐的倒刺一般,刺得她整个人剧痛难当,往日里那些‘艳’羡的、夸赞的、满意的目光全都不见了,这会儿那些人看她就像在看一个闹了大笑话的小丑。
都怪慕烟华!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龚素丹双目赤红,那一口梗住的殷红逆血终是喷了出来,一大片落在干净照人的白‘玉’台面上,像极了绽放在雪地里的大朵红梅。
她想要分辩,想要反驳,想要像之前那般怒斥,但众口一词之下却是再张不开嘴。
慕烟华站在原地,静静地抬眼望着高台上的彭元鱼、青鼎尊者等人。
她在等待,等待着彭元鱼、青鼎尊者给她一个说法。
彭元鱼默默地转头看了青鼎尊者一眼,青鼎尊者轻叹了一声,微微颔首。这样的结果本在他的预料当中,只是真正事到临头,看着素儿那孩子濒临崩溃的样子,仍是有些儿不忍心。
可不忍心又如何?
一切都是素儿自找的,如今这般情况,更由不得他有丝毫包庇不公。
“诚如诸位道友所见,这场比试是鄙宗素丹稍逊一筹。”彭元鱼努力让自个儿的语声保持平静,不叫人听出他心中的不甘不愿,“素丹,既然你技不如人,便按照约定向慕小友认输,慕小友深明大义,定不会为难你。”
龚素丹尚未出声,慕烟华已是暗自摇头:“彭宗主,这场比试是我胜了,贵宗都没有异议吧?”
彭元鱼愣了一愣,不知慕烟华为何还要刻意提到此事,不得不点头道:“不错,此事所有人有目共睹,方才我已宣布结果,鄙宗上下也都承认。”
“如此最好不过。”慕烟华转向龚素丹,“龚道友,胜负已定,还请履行赌约。”
履行赌约?
那不是龚素丹单单认输不够,还要大喊三声龚素丹不如她慕烟华,更要将她的万‘花’鼎作为赌注‘交’出来。
彭元鱼张了张口,苦笑着没有再吭声。
方才他婉言相劝,本是想让慕烟华放龚素丹一把,哪知这慕烟华油盐不进,竟是半点面子不给,硬要龚素丹完完全全履行赌约,这般得理不饶人!
龚素丹满脸赤红,恨声道:“慕烟华,你已经赢了,休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慕烟华听得好笑,还真嗤笑出声,“龚道友这话说得有趣,要换了是你胜了这场比试,你会轻易放过我?废话少说,既是之前定好的赌约,龚道友不会事到临头不认账吧?倘若真是如此,我也只能自认倒霉!”
“龚道友,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要知道,今日这般,多亏了你有个好师尊。”
若非牵扯到青鼎尊者,这青鼎尊者跟萧焰相‘交’莫逆,因着丹经之事又对她有恩,就冲着龚素丹三番两次寻她麻烦,她能这般轻易放过她才怪了。
“别拖延时间了,龚道友。”
“慕道友如此咄咄‘逼’人,是定要跟着我师妹为难么?”清朗的语声带着压抑的愤怒,“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慕道友非要‘弄’得你死我活,未免太不讲道理了些。”
慕烟华面‘色’一冷,暗道这兰亭果然心系龚素丹,一见了她受委屈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只能赢不能输,输了就赖账,这就是你丹宗的道气,“我竟不知道,上界名声赫赫的兰亭龚素丹师兄妹,居然是这般输不起的人物,既然输不起就不要玩,玩了又耍赖可不是什么好看的事儿。”
“你”兰亭哪里受得起‘激’,瞬间就要起身掠上白‘玉’台。
“阿亭住口!”青鼎尊者肃着脸,及时阻止了兰亭,“还嫌丢脸丢得不够?退下!”
兰亭踟蹰着,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