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谨白在杨家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受到了比之前更加隆重的欢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丈母娘家了。在这里,绝对没人朝他翻白眼,甩脸子。
尤其是他今日再也不用听人教训了,这点最让他满意了。杨崎和闵氏反而是轮番教导杨雁回。让她不要淘气,不要还跟以前那样,什么事都由着性子乱来。教导完了女儿,还请俞谨白多多担待女儿的顽劣性子。
俞谨白立刻在老泰山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这些都不叫事,雁回可以随便淘气,随便使小性,他什么都可以担待。
杨琦和闵氏感动坏了,连夸他是个好女婿。
俞谨白这才回过味来,明明是岳父母在教导雁回,怎么最后就成了,雁回不用改了性子,只要他多担待担待就好了呢?
杨家虽然在青梅村里算是顶气派的,但是就他们家的家底而言,这房子住的又属于很寒碜的,还不如萧桐送俞谨白的那栋房子大。不过,俞谨白在午饭后,还是很惬意的在杨家后头的菜园子里溜达了几圈。当然,手里没忘了拖着小娇妻。以至于杨家人都不好意思往后头去了,不然好像是故意在妨碍人家小两口甜甜蜜蜜相亲相爱如胶似漆似的。
小院的菜畦里种着割了一茬又一茬,还在疯长的韭菜,水灵灵的小白菜。黄瓜架子上爬满了鲜嫩带刺的小黄瓜。西墙根下,两树桃花早已落尽,如今上头已挂满了果子,树下藏着鸡笼子,里头养着几只鸡。再往南是两株柿子树,树下搭着个鸭笼子。南墙根下卧着两头牛,一头骡子。
俞谨白由衷赞道:“这院子很好。”虽然不够气派,但是温馨恬静。
杨雁回笑道:“我也觉得很好。我十分喜欢这里,出嫁那天都哭了。”
俞谨白道:“这么不乐意嫁我啊?新嫁娘都哭了?我记得青梅村没有哭嫁的习俗啊。”所以,她就是真的伤心了,哭了吧?
“哼”杨雁回道:“要不是看萧夫人的面子,我才不好意思回绝了这门亲事,否则谁要嫁你!”
俞谨白道:“新婚之夜你就给自己丈夫立了那么多规矩,真是破坏气氛啊,新婚都一点也不美好了,要不是我这么有容人之量,你以为谁还乐意娶你?”
杨雁回恨恨的白他一眼:“居然敢这么当面诽谤老婆?当初我说不嫁,你非要娶,你是怎么说的?想娶我的人太多了,你怕我又和别人定亲。如今咱们才成亲,你这话就变了?我觉得今天晚上我们就应该试试那个补阙灯檠。”
俞谨白很是不满,便道:“我觉得今晚咱们应该试试《金、瓶、梅》第二十七回葡萄架那一段。”
杨雁回登时又羞又怒,一张俏脸绯红。
俞谨白很体贴的补充道:“如果你嫌家里地方小,在葡萄架那里太害羞,咱们可以改到屋里的架子床上。”
杨雁回气得当胸给了他两拳:“再说,你再说!”
俞谨白一脸欠打的表情,问:“你手真的不疼吗?”她那双手,虽然因为写字太多,右手捉笔的地方,也磨出来了那么一丢丢茧子,但其实还是柔柔软软白白嫩嫩的。
杨雁回指着他,再次威胁道:“分房,连补阙灯檠都不玩了。今晚一定要分房睡。”
俞谨白深感不满:“我们才新婚第三天,你念叨了多少回分房睡了?”
杨雁回正要说什么,忽觉不对。似乎前头有个人影,往后院这里张望了一下,又迅速消失不见了。
杨雁回便对俞谨白道:“我好像看到二哥了。”
俞谨白道:“起先是秋吟先偷偷瞧了片刻,后来何嫂子和于妈妈也偷偷来瞧了几眼。再后来是岳父岳母,然后是大舅哥,二舅哥已是最后一个来的了。”虽然他们的小动作可以瞒得过雁回,却逃不过他的耳目。”
杨雁回忙低声急问:“你怎么不早说?”明知道有人偷看偷听,竟然还跟她说什么《金、瓶、梅》第二十七回的葡萄架。
俞谨白很明白妻子为何害羞,便道:“放心,咱们说葡萄架那段时没人来偷听。”
杨雁回恼道:“分明是你自己在说。”她没了继续和俞谨白在菜园子里溜达散食的兴趣,气哼哼往前头去了。
俞谨白在后头紧紧跟着,问道:“雁回,什么时候带我去花浴堂瞧瞧,我听说那花浴堂盖得很好看呀。”
杨雁回道:“那地方自打盖好后,便不许男人进去!”
俞谨白道:“难道老板娘的女婿也不能进去?你的丈夫也不能进去?我就不信岳父和两位舅兄没有进去过。”
杨雁回只得道:“你若一定要进去,那明天清早带你进去逛逛好了,但是一定要赶在开门迎客前出来。”
俞谨白表示自己这么守规矩这么老实的人,一定什么都听雁回的。
杨雁回深吸两口气,这才没朝他吐出来。
待到了前头,俞谨白很识趣的去跟内兄和岳父说话,杨雁回则被闵氏拉到了房里去。
闵氏问道:“雁回,这几日在那边过得如何?”
几日?杨雁回觉得其实满打满算,她也就离了爹娘眼皮子一天罢了。于是便将昨日去侯府和育婴堂的事大致跟闵氏说了说。
闵氏不由笑道:“如今可真成了侯府的座上宾了。那什么霍志贤,霍不贤的,咱们可再不消理会了。”
其实杨雁回觉得,在花浴堂的名气那么响亮,杨鸿杨鹤又是秀才,她又能跟萧桐说上话后,霍志贤也不能随意将她怎么样。她当初那么害怕,完全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