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都被母妃看出来,儿臣可臊了。”声音清脆的少女,对着上首的佳贵妃嚷嚷,“母妃给梓宸个面子啊!”
随着泽王妃清脆的声音传来,宫妃们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这位不是出自玉京世家,却得尽佳贵妃和泽王喜爱的女子。
她今日一身正红色长裙,缠枝花卉纹金腰带,玉珠管项链,金银丝绸罩衣,累丝嵌宝银凤簪斜插在同心髻上,略施粉黛,分外的妩媚动人,却又得体不失尊贵。
她乌黑如泉的长发,一络络的盘成发髻,银凤簪松松簪起,同心髻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举着帕子遮住嘴的皓腕戴着绯红的珠链,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正红的长裙着身,,顿显那袅娜的身段,任由众人偷偷打量,万种风情尽生。
“妹妹可被比下去了。”端贤夫人打量完婆媳两个后,笑着对淑佳贵妃打趣道。
“容静这话,让泽王妃的婆婆听到了,可不得了。”慧敏夫人用帕子掩着嘴,故意装作小声的样子对贤夫人道。
闻言,她下首的岚修容和白婕妤忍不住笑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儿。贵妃娘娘听到了可就要恼了。”
她两人也是宫中的老人,比佳贵妃入宫都要早,自然开得起一些小玩笑。
当年,淑佳贵妃年幼,德庄贵妃黎氏处处跟她争宠,贵妃就曾言道“妹妹就是比黎姐姐年轻貌美而已”,如今年幼的少女已经成为了冠宠六宫的贵妃,可对于自己的容貌不会不在意。
几人也是看到了泽王妃腕间的红玉镯子,想到了当年佳贵妃的一番风貌,故而打趣一番。
底下的宫妃却是不敢多声张的,自管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低头喝茶。
“贤姐姐这嘴,依然让人又爱又恨。本宫都是当婆婆的人了,还能跟自个儿儿媳比美不成?”十娘伸手,“来,宸丫头,坐到母妃身边来。母妃护着你,可不能叫你这些母妃欺负了去。”
“儿媳遵命。”泽王妃对着众位庶母妃行礼后,把手放在婆婆手中,挨着婆婆坐在婆婆身后,对着佳贵妃眨眨眼,“儿媳在家的时候就听说婆婆年轻貌美,跟婆婆一块,人家只当是姐妹呢。儿臣才是被比下去了呢,各位母妃就不要取笑梓宸了。”
“你这孩子!”佳贵妃闻言,忍不住笑,用手指一点泽王妃的额头,“淘气。母妃的玩笑也是随便开的,小心本宫告诉遥儿,让他罚你。”
“母妃,梓宸才没有说错呢。再说了,能逗笑您,王爷他才不会罚儿媳,反而得赏儿媳。”
“容静,依本宫看,不是她婆婆被比下去了,被比下去得是你。”慧敏夫人转头看向端贤夫人,“她婆婆还说你嘴厉害。我看她,她这儿媳才真真是个妙人。”
“敏娴看着她婆媳二人联手编排本宫,不说相帮,还取笑,本宫才是真的看清你了。”端贤夫人瞪了一眼看热闹的慧敏夫人,“可是自个儿姑娘嫁到了她家,处处偏帮着她。”
“哎呦,本宫可是冤枉死了。来,容静,本宫疼你。六丫头要是嫁到我们家,本宫也护着你。”陈敏娴一甩帕子,忍不住笑道。
“快别说那野丫头了,快把本宫跟白妹妹气死了。真要嫁到你家,还不得让你娘气出个好歹。好好的姑娘家,成天把自己关在公主所画什么劳什子的丹青。让她跟着本宫和白妹妹学学刺绣管家,还不愿意。”
端贤夫人这话一出,淑佳贵妃倒是忍不住笑道,“贤姐姐真是身在福中不之福。六丫头能静下心来作画,也是个胸中有丘壑的。哪像八丫头,那才真真是闹腾的本宫脑门子疼。”
“怎么这,静玥又跟着八王家的静姗到处乱逛了?”慧敏夫人一愣之后,转而问道,“不是前些日子安生了不少?”
“前些日子,她哥哥看着,还能待在宫里帮着本宫照看下弟弟。她嫂子一进门,看她嫂子每天来本宫这帮着照顾弟弟。她可不就坐不住了,偏皇上和八王都惯着她,这不又住到我六姐那去了。”
“八王妃那么稳妥的一个人,小郡主倒是个活泼性子。”岚修容劝道,“娘娘不必心急,三丫头这些年不是一直胡闹的性子么,嫁人了就自然知道收敛了。再者说,咱们皇家的公主,性子不论如何,总有父皇护着。”
“三姐姐前些日子还带着闺女进宫请安,母妃还说三姐姐会过日子,让儿臣多学着点呢。三姐姐能干,不像儿臣,管着自个儿的小院子都战战兢兢的。”泽王妃看母妃没有开口接话的意思,忙接过话头,转而又对婆婆安抚道,“八妹那是真性情。王爷说他和八叔都派人跟着两个妹妹,母妃不用担心。”
“六丫头和八丫头这性子要是能综合下,咱们就不用操碎了心了。还不是她们父皇惯的,要臣妾说,皇上就是太疼闺女了。”白婕妤笑笑开口,谈论的对象是自个儿闺女,她不开口也说不过去。
这话说的巧,既捧了淑佳贵妃和端贤夫人教女有方;也承认了两位公主性格上的小缺陷;又突出了两位公主得她们父皇宠爱;最后还告诫底下的宫妃不用公主身上做文章,皇上和宫里掌权者不吃她们那一套。
宫妃们忙附和道,“两位公主性子各有千秋,也怪不得皇上疼爱。”
可偏偏就有人看不清楚形势,而且还不只是一个。
“虽说咱们皇家的公主,性子不论如何,总有父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