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坐着地,便是当前西荆军方第一人,大将军西门填崇!虬髯满腮,模样儿甚是粗豪。
西门填崇下首,另坐着三个人,两个花白胡子地老者便是西门世家硕果仅存地两位长老。西门笙与西门邝。最年轻地哪一个,却是家主西门家主地义女,也是唯一一个有资格参与这个会议地后辈----西门珊識!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便是七八张空椅子,只因为西门家再没有人够资格与会。
西门逸譕轻咳了一声,神色间略有感伤。感慨地道:“往日议事,二弟等人尚在,济济一堂,热闹得很,此情此景,历历在目。没想到今日想商量一件事情,却只剩下了咱们这么几个人,而其他地人早已……”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话头,侧过脸去。
西门填崇一声长叹。劝慰道:“大哥,逝者已矣,你也不必再为此事耿耿于怀!罪魁祸首,只在那李义小贼身上。他日我们定要抓住李义,将那个王八蛋挫骨扬灰,为二哥与庆儿他们报仇!”
西门珊識小心翼翼地道:“是啊义父,三叔说得在理,您老人家千万要保重身体啊!若是您老人家再倒下了,那我们西门世家就真地天塌了啊。”
西门逸譕转过头,欣慰的笑了一下,道:“珊識放心,义父还没有这么容易便倒下去。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我心情不好,也没有打理家事,里里外外的大小事情全压在你一个女孩子身上,累了你了。”如此一说,西门填崇也是赞许的看向西门珊識,含笑点头。
西门珊識脸上一红,有些忸怩,手脚好像全没了放处,局促不安地道:“为义父分忧,乃是女儿分内之事,天经地义,又有何累言?义父和叔父大人如此褒奖,女儿确实是受之有愧。如果不是庆哥等人遭逢不幸,那里要用到女儿这等庸才!”
西门逸譕叹笑一声,道:“你这孩子呀,什么都好,怎地就是这么容易害羞。老夫与你三叔乃是你地长辈,夸你两句你有什么受不起的?难道还非要你三叔抡起棍子打你一顿你才舒服不成?”此言一出,众人都是轻松的笑了起来。
西门珊識满脸通红,也在讪讪地跟着笑着,似乎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西门逸譕从身侧几上拿起两张纸,神色转为郑重:“近日召集大家来,乃是收到了两个极为重要的情报。第一,北戴请出尘封已久地天下牌,请动天下门杀死李义!李义现在已经在逃亡之中,暂时去向不明!第二,东方家小公主东方涵澜与李义正式订亲,日前,东方家大长老东方帨瞻、三长老东方孔瞻已经率领近千名一流高手,为小公主送去了嫁妆!”
“这坑爹有阴…毛!这是yīn_máo!东方家一定有yīn_máo!”坐在一边地长老西门笙愤怒的吼叫起来,他曾与东方家三长老东方孔瞻交手数次,均是落败亏输;连口中牙齿也被打落了几颗,对东方家的仇恨说已经是根深蒂固,此刻一旦听到,顿时激动起来,只是他口中少了牙齿说话漏风,吐字不清,居然将“阴谋”说成了“yīn_máo”。
“噗!”西门填崇一口茶喷了一地,呛咳起来,好半天才回过气,哭笑不得的道:“我说大长老,那玩意儿不光东方家,谁家没有几根?我建议你还是说诡计好些。”
西门逸譕重重的咳嗽一声,偏过头去吐了口痰,老脸似乎有些扭曲。西门珊識脸色一白,接着狠狠地垂下头去,剧烈的大口喘气。旁边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却是西门邝在使着劲憋着笑,却又憋不住,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只是一个劲的“吭哧”不已。
西门笙越发愤怒起来,颤抖地手指指着西门填崇,老脸涨得通红:“老呼(夫)没你那等无趣(龌龊)死相(思想),东方家一定有所兔毛(图谋),我们不得不慌(防)!”
西门逸譕终于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大长老若是有话说,一会议事完毕之后,以慢慢补充,现在本座还是先归纳一下大家的意见,好?”
西门笙涨红着脸想要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闷闷地坐了下去。只坐的太师椅喀嚓一声,几乎碎裂。
西门填崇黑猩猩一般地毛脸笑的跟盛开了的蒲公英似的,两行白白的牙齿呲了出来:“呃,大哥,不糊(如)先亲亲(听听)大长老分析一下东方家的yīn_máo(阴谋),也是好的。”他卷着舌头学着西门笙说话,居然颇有些神似。一边西门邝也忍受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即便是腼腆如西门珊識者,也低头闷笑不已,不过他到底是小字辈,实在不得不如此。
“胡闹!”西门逸譕本想嗔起脸来喝止,但两字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犹自带着遏制不住的笑意,不由也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