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泓身穿大红色新郎喜服,坐在高头大马上,心中却并没有像当初想像的那般开心。
曾经,他以为,有一天,如果他能够迎娶岚儿进门的话,那将是他一生中最为幸福的时刻,今天,这个愿望终于成真了,然而,想像中的幸福却并没有来到,相反的,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烦躁,脑海中居然全都是那个该死的颜子汐的身影。
想曹操曹操就到,就在拓拔泓使劲想要将脑海中的颜子汐给驱逐出去的时候,一对穿红着绿的女子迎面而来,为首之人,正是颜子汐。
今日的颜子汐,一改以往素雅的穿着,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将她那凝脂般的肌肤衬得格外娇艳,连这寒冬之中的腊梅花都要为之逊色了。
她拨动着手中的轮椅,淡淡地挡住了拓拔泓的去路,而她的身后,则站了一大群的女子,全都是他的侍妾。
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颜子汐的那一刻,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这些日子憋足了劲,全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拓拔泓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喜悦,脸上却依旧阴沉着,冷冷地道:“颜子汐,你什么意思?想要与本王做对吗?”
“殿下误会了,你是我的天,我哪里敢跟你做对呀。”上官吹雪一脸淡然地道,“我是六王妃,六王府中的当家主母,后院的事情,就算我不想管,也不得不管,否则,会被人在背地里戳鼻梁的。”
“你的脸皮那么厚,还会在乎那些?”拓拔泓一脸狐疑地道,如鹰般的眸子中尽是嘲讽。
如今的她,早就成了京城中的一大笑话了,如果她真的在乎,还会这么淡定?早就哭着跑来求他了。
“我当然在乎了。”上官吹雪一脸认真地道,拨动着手中的轮子,在喜轿面前停下,指了指入目所见的一片大红,道,“殿下,你糊涂啊,你居然让侧妃使用大红,这可是违背了律法的,不管你想用怎样厚重的方式迎娶侧妃,我都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意见的,但是,前提是,必须符合祖宗家法,一个侧妃,居然敢用大红,这要是被有心之人拿来说事儿,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到时候,第一个开刷的,那就是我啊,我身为六王府的当家主母,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这样的悲剧发生呢?”
上官吹雪此言一出,老百姓这才想起,侧妃虽然也有一个妃字,但是,说到底,也就是一个高级点的侍妾,大红是绝对不能用的,如今,苏嫣岚如此大张旗鼓使用大红,的确是有违律法的,若是被有心人拿来说事儿,那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只不过,这种后院之事,可大也可小,真要穿了也就穿了,很少有人去关注这些的,没想到,居然被颜子汐给揪住了把柄了。
“苏嫣岚,既然你嫁入了六王府,那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野丫头了,你的一言一行,所代表的,可都是咱们六王府,所以,这大红色,就全都撕了。”上官吹雪淡淡地道,“小桃,动手。”
小桃最近练剑正上瘾着,一听上官吹雪的吩咐,马上二话不说,取出身上的宝剑,刷刷刷地撕了个粉碎,等到大伙回过神来的时候,能撕的已经全都给撕烂了。
喜轿中的苏嫣岚,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她娇娇柔柔地从喜轿中走出,怒不可抑地将红盖头一掀。
“哇,小桃,你看到了吗?侧妃身上穿的,居然也全都是大红耶,不得了不得了,小姑娘果然不懂事,父母没把她教好,只能辛苦我这个当家主母了,快点,趁大伙还没有看仔细,赶紧撕烂了。”一见苏嫣岚,上官吹雪便咋咋呼呼地大声嚷嚷了起来。
小桃领命,毫不犹豫地将苏嫣岚身上的大红喜服全都给撕烂了,只剩下一身里衣,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着。
“该死的瘸子,我跟你拼了!”反应过来的苏嫣岚,再也不复曾经的温婉端庄,像个疯子一般朝着上官吹雪扑去。
上官吹雪早有防备,顺手拉过一个轿夫,朝着苏嫣岚丢去。
很快,穿着一身单薄的里衣的苏嫣岚,将那轿夫给扑倒了,那场面,说不出的暧昧。
那些有钱人,纷纷举起记忆晶石,将这精彩的一幕给刻录了下来。
“颜子汐,你再胡闹,信不信本王掐死你!”拓拔泓颜面扫地,气得彻底失去了理智,一双大手死命地掐住上官吹雪的脖子,仿佛随时都要将她的脖子给扭断了一般。
“殿下,明明是你们在胡闹,却怪到我的头上来了,是我让她穿大红的吗?我只不过是好心提醒罢了,怎么就变成胡闹了?”上官吹雪呼吸受到限制,但仍旧非常努力地辩驳道,“小桃,将那身粉红色的衣裙给苏侧妃穿上,免得被人误会成是来砸场子的。”
“是。”小桃急忙从身后的侍妾那拿过一身粉红色衣裙,将苏嫣岚重新拉回喜轿,动作麻利地为苏嫣岚穿上了那一身粉色衣裙。
“殿下,你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杀妻么?”拓拔泓的手劲越收越紧,再这样下去,上官吹雪的小命可就真的要不保了。
上官吹雪的提醒,令拓拔泓猛地回过神来,望着手底下那张绝美而又苍白的脸,拓拔泓的呼吸一窒,急忙将手松开。
差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掐死那个女人了,可是,他的心中,却并没有想像中的喜悦,相反的,居然还有着浓浓的后怕。
如果,她真的就那么死了..
拓拔泓的掌心冷汗淋淋,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只是拼命地吸着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