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逸辰早上的那一番话,多半都是哄严颜的,只除了最后一句。他回来的很早,赶上了晚饭时间。
对她依旧体贴的向逸辰,决计不像是那个欺骗妻子,转身却和初恋*甜甜蜜蜜相拥的男|人。
严颜悲催的自嘲,她一直在他身上寻找着好,想要把这好刻进骨髓里,哪里知道如今这好却似毒蛊一样寸寸侵蚀着她?
“爷爷,逸阳那边打来电话,说是情况比较难办,这两天,我恐怕需要去一趟,公司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
向逸辰侧身看着严颜,眼里是深深的不舍,还有两周,就是严颜的预产期了,逸阳却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求助。
向郁森点点头,咂着嘴道:“嗯,情况我也有所了解,逸阳到底没有你沉稳老练,还是你亲自去一趟,我比较放心。”
老爷子转而对着严颜说:“我们颜颜,有什么问题没有?你要是不想让他去,爷爷就不让他去了!”
他这话,分明就是安慰孝子,刚才他都已经那么说了,严颜又怎么可能说不?
严颜捂住肚子想,逸辰的弟弟出了事?那也好,让逸辰出去,总比让他在这里,人却天天往夏璃沫那边跑得好。
就算最后,她是注定要离开的,那好歹在这最后一段时光里,让她平平稳稳的度过。
“我没事,逸辰这一走,我刚好去医院待产,前儿医生还说,预产期近了,是该住院了。”
严颜的回答,大方得体,看似和乐融融的一家,一直是她从小追逐的梦想。这个梦,以前陈晋文没能帮她圆,如今,向逸辰也不能帮她圆了。
向逸辰在离开之前,亲自带着严颜坐了医院,安排好一切,一应住宿,c位医生、护士那都是最好的,怕夜里严颜睡不好,还把相邻的两个病房都给包了下来。
临走的前*,向逸辰没有回向家,而是直接来了严颜这里。
“我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过来陪陪,颜颜,你别害怕,我只去几天,在你生产之前,我一定赶回来,我答应过你,你生产的时候,是会全程陪产的。我还得亲手给我们的‘小太子’剪脐带呢!”
“嗯。”
听着这窝心的话,严颜忍醉头的酸胀,直往向逸辰怀里钻。
她伸出手,探进向逸辰的睡袍里。这是男|性的身体,在她身上落下深刻烙印的男|性的身体。
他蜜色的肌肤在她指尖,如丝绸一般柔滑,看似温软,实则坚硬。
严颜把掌心里紧握的东西拿出来,攀住他的脖|颈,替他戴上。
向逸辰摩挲着颈间那一条细长冰冷的饰物,这不是他送给她的吗?怎么她倒又给他戴上了?
“颜颜?”
他不解的叫着她的名字。
严颜孩子气的握住项坠说:“你给我的时候,不是说,以后要把孩子的照片放在里面吗?我给你放进去了。”
嗯?向逸辰蒙住了,他的小妻子,这是在说什么胡话?他们的孩子,明明还没有出生,不是吗?
在他的疑惑中,严颜牵引着他的手,将那个项坠打开了。
指甲盖大小的相框里,赫然是一张精巧的照片,画面虽小,画质却很清晰,是严颜大大的笑容和向逸辰凛然的俊脸。
“呐,我们的孩子,就在妈妈肚子里呢!你要是赶不回来,也没有关系,把宝宝的照片戴上。”
向逸辰只觉得那一刻的严颜着实可爱,即将荣升妈妈的人,怎么就能天真无暇的跟孩子一样?
他最后拥住严颜说:“好,带着宝宝的照片,还有我的宝贝。”
一阵刺心的痛钻入严颜心田,他的宝贝?她忘记不了,在他的手机通讯录里,夏璃沫的备注。他说的宝贝,究竟是谁?
***
人们说,爱情让人盲目,失去正常的判断力,行为迟钝、思维迟缓。严颜不信,和陈晋文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他“*”不断,可她依旧思维敏锐,头脑清晰,浑身充满戒备,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她的这种战斗力,在遇上向逸辰后,迅速降低,她的聪慧和机敏仿佛一夕之间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向逸辰离开后的第二天,夏璃沫就出现在了她的病房里。和空姐一样年轻漂亮护士,面带笑容,将夏璃沫引入她的身边。
预感,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异能。直觉告诉严颜,夏璃沫此行不怀好意。
夏璃沫一袭纯白长裙,优雅、动人。长长的裙摆直泄而下,腰线那里收的极细,在她淡淡的神情里,有一丝骄傲,有一丝冷漠。
她在离严颜远远的距离站定,她娇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细腻白|皙如凝脂白玉一样的肌肤,散发着奇特而夺目的美丽。
夏璃沫没急着道明来意,而是以一种高高的姿态环视着病房的环境,边看还边点头。
“啧,不错,倒是很适合待产的地方。”
严颜没看到她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嵌入了掌心。
“夏小|姐,你……什么意思?”
夏璃沫像是才注意到严颜,转过来看向她的目光,迷离的有些诧异,有那么悠长的一刻,她眯起眼凝视着严颜。
“没什么意思,我是特意来看你的,怎么向太太不欢迎?”
她把“向太太”几个字咬的很重,一双美眸却愤恨的像是要迸出眼眶。
厚实的地毯上,夏璃沫的高跟鞋踩在上面,并没有发出尖锐的声响,于是,严颜丝毫没有察觉,危险与罪恶正在逐步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