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过于狂野,玛丽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吸吮了出来,嘴唇上有些甜丝丝的东西。但是这次跟那年圣诞节槲寄生下的那个吻不同,她并非全然惊慌失措,也许是年龄渐长,让她已然能够从中得到乐趣,而不是一味被动的予取予求。所以慢慢的,她甚至试着去回应、探索……良久之后,她都要窒息了,才挣扎着推开了那个男人。
列斯特伯爵低沉地笑道:“没有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班纳特小姐也有热情似火的时候,还是应了一句古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玛丽将他搂着自己纤腰的手拍掉,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倘若被吮破了,她没法子跟简和其他人交代——幸好只是有些红肿。她恨恨地等了那个登徒子一眼,说道:“看来指望你像个绅士那样行事是不可能了。”
列斯特伯爵油滑地回答:“幸好你也不是个淑女,咱们两个半斤八两,恰好是天生一对。”玛丽觉得这些露骨的打情骂俏太挑战自己的习惯与教养了,让她很不习惯,她不禁皱起了眉头,紧紧抿起了嘴唇。
列斯特伯爵却是精于察言观色的,见玛丽露出了不悦,便知道玩笑不可过火,立刻将她的注意力引开:“不过其实我邀请您出来,完全是为了正当的目的——将今天下午没有进行完的对话在这里继续,您也不想一再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断或者是偷听吧?”
他又一次成功地转移了玛丽的注意力,玛丽一想起墨西哥银矿,就禁不住露出忧色,也顾不上计较方才列斯特伯爵不够绅士的言行了:“您认为宾利先生在这个银矿的投资一定会失败吗?”
只要谈到生意,列斯特伯爵便会变得冷静自持,他审慎地回答道:“目前我还不能断言,玛丽,因为所有这些集资都是私下进行的,我并不知道宾利先生到底陷得有多深,而且显然不论是我还是您,都不适合直接去探问他本人,除非他自己愿意说出来。”
玛丽默默地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她完全不能想象自己去找宾利先生摊牌可能引发的后果,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曾经偷听过他和达西先生的谈话。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列斯特伯爵继续说道:“所以,您不必为难,我明天就会启程去伦敦,顶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可以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那个时候再由您来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你说呢,玛丽?”
玛丽很想说:“你现在就去。”但是她当然不能这样直白,而且列斯特伯爵可绝对不是个召之即来的人物,需要小心应对才行,于是她温柔地说道:“我觉得自己又欠了你一个人情,戴维,似乎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列斯特伯爵以同样的温柔语气回答道:“倘若我是个绅士,我会回答:这是我的荣幸,美丽的小姐。可惜我不是个绅士,所以我要说,你的确就是这么一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所以,这次我可不能白白出力。”
玛丽退后一步,涨红了脸:“你想要什么?”列斯特伯爵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说道:“不必担心,你给得起,至于愿不愿意给,我猜想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不要紧,只要我想要就行了,你以后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慢慢想。”
玛丽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味儿,但是她不确定列斯特说这番话的意思,她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觊觎,也许除了她自己。她瞪大眼睛,第一次有些恐惧地看着列斯特伯爵。这个时候列斯特伯爵却又变得纯良无害,他像个温柔关怀的情人那样说道:“亲爱的,既然我们今晚分手后至少得一个星期才能再见面,你忍心就这样打发我离开吗?”
他这样说着,便又凑过来,于是又是一番唇齿相依。玛丽一边有些反感他的*霸道,一边又有些享受这个过程,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气味儿,但那不是香水,是什么呢?她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着,却猛然感到列斯特伯爵的手变得不老实起来,从她的背部伸进她的披肩里,玛丽恼怒地推开他,裹紧了披肩头也不回地负气离开了。
这一次列斯特伯爵没有阻拦她,他带着快意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让玛丽一边走一边暗暗诅咒,她不禁又一次想到身为女人的不幸——倘若他们被人发现,列斯特伯爵顶多被人讥评为fēng_liú浪荡,而自己就会身败名裂,如果幽会的对象有良心的话会来求婚,自己只能感恩戴德地嫁给他,如果遇到个没有良心的,她便只能进修道院去了此一生了。
玛丽在走进大宅的前厅时,遇到了管家太太,管家太太见她这么晚了还出去不禁露出惊异的神情,玛丽便解释说自己觉得气闷,到外面去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管家太太很识时务地说道:“的确很闷,玛丽小姐,我想也许半夜里会下一场雷雨,夏天就是这样,明早可能会凉爽些。”她这样说着,还举高了烛台为玛丽照亮,一直将她送回楼上的房间。
回到房间,玛丽衣服都没有换,便将自己整个抛到床上,这个时候她才感到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但是她并没有太过害怕,相反当她用枕头蒙住自己的脸的时候,她又一次回味起了那个吻,还有那种男人特有的气息也在她的鼻尖上萦绕不散。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听到远处传来了隐隐的雷声——管家太太说得没错,雷雨就要来了。
雷雨交加下了一夜,玛丽却睡得很沉很安心,清晨她醒来时,阳光洒满了窗棂,倘若不是庭院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