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董思阮穿越到这座宅子,遇事种种后,她对这里是没有丝毫的希冀跟期盼的。. 每每醒来,或多或少的都会一起意外且无法预知、料想的事情发生。
这一回她一觉醒来,进入视线的是一个人,一个不该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姬无双。
他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单手支额,双眸微蹙,长眸轻阂。不知道是在想事情,或者只是在梦中作着一场并不愉快的梦。
董思阮愣了一下,不自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确认:“姬无双?”
姬无双闻声抬眼瞧了她一眼,跟着又闭眼捏了捏自己蹙紧的眉心,颇是疲惫的问了一句:“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儿?”董思阮诧异间,十分自然的朝他的双膝处瞧了瞧,外袍遮盖,看不出任何的不妥。然而他座下的椅子,形状却与她平常坐的那把造型相似,四脚之下镶嵌着四只木质的圆轮,却在清楚的诉说着他的伤痛跟行动不便。
“有事儿?”
姬无双点头。开口问的却又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睡得可好?”
“啊?”这话题跳跃性是不是要这么大呢?
姬无双不急不缓,看着她又问一遍:“昨晚睡得可好?”
董思阮哪里想得到他的“有事儿”,竟是问她睡得好坏,忍不住大翻白眼,恨恨道:“不好!怎么可能好?只要想起,你占着我的床,在上面呼呼大睡,我就郁闷的要死,哪里还睡得着。”
姬无双闻言失笑,道:“我就这样在你旁边坐了快有一个时辰,看到的跟你说的,可是大有出入啊!”
“一个时辰?”董思阮咋舌,“你居然看谁人睡觉一个时辰?可真够低级趣味的!”
姬无双并不在意她的讽刺,继续道:“这一个时辰我闻你呼吸均匀,面含笑容,睡的很是安慰,却哪里有你说的‘睡不着’的模样一点儿?”
董思阮那一觉睡的如何,她自己其实不清楚,似乎并没有梦,又或者只是她自己忘掉了。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被姬无双那一言调侃不自觉的红了脸,急道:“你那个,有事儿说事儿啊!别顾左右而言他!”
姬无双听见她这话,脸上的笑意才缓缓淡去,少顷肃然道:“陈姥姥,昨天夜里去世了!”
董思阮由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惊道:“你,你说什么?”
姬无双明白她的不能接受,可这就是事实,他也无心解释,跟着道:“从夜里开始,外院已经闹开了。陈姥姥一族的人几乎凑齐了,今天大约是要来倚楼阁寻事儿的。”
“关我什么事儿?”董思阮郁闷的要命。
姬无双看着她,说道:“内院的门通常是在辰时开启。如今还有半个时辰。”
董思阮的头瞬间大了起来,问道:“他们会闹到什么地步啊?总不能是要过来弄死我吧?”
姬无双无力耸肩道:“谁知道呢?人多了难免混乱,混乱了就容易生出各种事儿来!”
董思阮感觉自己的头都有点儿痛,喝道:“这话怎么个意思啊?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怎么回事儿?许多人都看清楚了的!我董思阮要是碰过她一个指头,她只管叫人来寻我麻烦、要我的命,可是由始至终,我做什么了?是他们不停的找我麻烦,现在好了把自己弄倒了,难道还能怪我的头上来吗?”
“……”
“姬无双,你这宅子里都养了些什么人啊?”董思阮气急,“你好歹一个朝廷命官,连自己的下人都无法约束,自己的老婆都没办法保护!你----”
她已然无法用言语形容她的愤怒。
“花沫!月挽!”她大喊一声。
那两人旋即出现眼前:“我要走!我一刻也不愿意再在这儿呆下去了!”
姬无双闻言,脸色瞬时一变,扬言喝撞步走近的花沫、月挽两人:“站住!”
十分强势而具有震慑力的声音,顿住了两个人的脚步,也叫董思阮不自觉的一愣。
一声喝出姬无双挪了挪自己的椅子,伸手想要去抓董思阮,拿至半空却又缩了回去,沉声道:“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董思阮目中极具的愤怒跟失望,依然不减,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显然是说叫他继续。
姬无双叹了一声,稍微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道:“陈姥姥去世是在夜间,我得到消息,连夜叫人去刑部调了一名仵作去她那边。半个时辰前他的人已经到了,想必不久就能有结果。”
董思阮闻言,隐隐有觉,他似乎意有所指,却一时又不知道他的话哪里有问题。
“什么结果?”董思阮反问。
“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只能等着。”姬无双言道,“再有,我已经叫绯色去寻了昨天在倚楼阁外围观的众人,届时若真是避免不了,也好有人愿意为你说话!”
“……”
“陈姥姥,在府上即便再有威望,终归也不过一个下人而已!寻主子的事儿,他们也得跌量跌量轻重不是?我就在你旁边,焉能就任他们胡作非为了?”
董思阮闻言微诧:“难道你过来看我睡觉是怕我这儿有事儿吗?”
姬无双:“……”
董思阮内心:诶呀呀,尊是受众若惊啊!
可是----
“事情为什么会演变到如今这般境地?姬无双,你告诉我,从我死里逃生到现在,我做过什么?大半的时间在昏迷,然后醒来就是铺天盖地、迎面而来的事端跟迫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