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郡,淮阴县。
一座高耸的墓碑前,韩信,舒儿以及刚刚确定名字的韩舒都跪在墓前。这座墓乃是韩信的生母所葬之地,虽说韩信年少时贫苦穷困,可是对母亲的墓地却极为看重。特地选了一处开阔的高地,修建了一座大坟为母亲下葬。
而且这座高地之广阔,四周并无遮拦,据说足以安家万户。
“娘,孩儿不孝。今日才回来看您。”韩信跪在墓前,将手中的纸钱一张一张轻轻扑在火堆的上面,看着眼前的墓碑,仿佛当年慈祥仁爱的母亲就在他的身前一般。
舒儿见韩信如此悲伤,也感同身受,对墓碑磕了三个头说道:“舅姑,舒儿今日才第一次来到您的坟上祭奠,实属不孝。按理说,夫君在外征战,侍奉双亲就应该有舒儿承担。可是舒儿一介弱女子无能为力,还请舅姑恕罪。”
说罢,舒儿还拉了拉韩舒的小手,柔声道:“这是奶奶,你给奶奶磕两个头。”
韩舒虽说年纪尚幼,可也继承了韩信的聪敏智慧,尚在牙牙学语的他愣是清清楚楚地喊了一声:“奶奶。”随后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并拿起一炷香来插在墓前。
一家三口祭奠过了韩信的母亲之后,回到韩家祖宅。这件宅院已经几年没有住过人,灰尘早已扑了老厚一层,好在舒儿这一年多来抚养孩子,倒也对家务事渐为精通,不一会儿就将家里收拾得有模有样。
韩信则是抱着孩子在院子中玩耍。偶尔有路过的邻居看见韩信后惊疑了半晌,也纷纷向他打招呼问好。而韩信最近寻回妻儿,心情甚好,也再没了之前的高傲姿态,反而是向众人挨个回礼。并盛情邀请他们来家里做客。
舒儿将家里收拾完了以后又去集市上买了些蔬菜肉食,回来就准备开火做饭。韩信则抱着孩子去城外的河边游荡去了。
但韩信这次的游荡并非是胡乱游荡,他还记得自己以前不堪的时候河边曾有漂母帮助过他。他当初还答应过漂母要以千金赠之,如今他虽然没有千金,可百金还是拿得出来的。
到了河边,果然又寻到了那几位漂絮的老妪,韩信走上前去,在其中一位老妪的身后轻声唤道:“大娘,您可还好吗?”
漂母听到身后有人呼唤自己,连忙回头。见是一个青年小伙手上正抱着一个孩子冲自己笑,不禁纳罕道:“小伙子,你是谁啊?是来找老妪漂絮的吗?”
韩信轻笑着摇头道:“大娘,我是韩信啊。您不记得我了?”
漂母这才恍然,不可置信地说道:“韩信啊?几年不见怎么连孩子都有了?”
“是啊,您看。这是报答您当年的那几顿饭的。”韩信笑呵呵地从腰间解下包裹交到漂母的手中。
漂母接过来打开一看,发现其中赫然装着数不清的金锭,当下连忙推送回去,不悦道:“你这是干嘛?给我这么多金子干嘛?”
韩信笑道:“大娘,您就拿着吧。我如今有出息了,这些金子就当是报答您当年的救命之恩了。”
漂母闻言更是不喜,怒道:“韩信,你把老婆子当什么人了?我当初是看你可怜才给你饭吃,难道我还真的想要你这些金子吗?你快些拿回去,你现在也有家室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游手好闲,男人要养家才行。”
韩信一阵错愕,任由漂母将金子塞在自己手里。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可他自己却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已经有些微润。
然后让韩信想不到的是,韩舒竟然挥舞着小手在他的眼前轻轻擦了一把,含混不清地说道:“爹爹,不哭。”
这一刻韩信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当下他将那一袋金子绑好,放在了漂母的身后。并且轻轻点了点漂母的后背,随即转身离开。
等到漂母转过身来的时候,除了身后的那袋金子,那里还有韩信的人影
回到城中,隔着老远就闻着屋里有饭菜的香味飘出。韩信很是享受地猛吸了一口,笑道:“儿子,咱们回家吃饭了。”
等他推开院子的门才发现,舒儿的身旁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一个男人。韩信好奇地打量了那个男人一会儿,突然惊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那人闻声也转过头来,见是韩信后立刻单膝跪下施以军礼道:“末将卫瘟参见大将军,祝大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韩信脸色变了变,摆摆手不悦道:“大哥,你要再这样可别怪兄弟逐客了。”
卫瘟这才笑着站起身来,走到韩信面前逗起小韩舒。
这时舒儿也转过身来,冲卫瘟抱歉地笑了笑,对韩信轻声说道:“这位大哥刚才说要找大将军,我说我们这里没有大将军,他非得说有。我没办法只能让他在这里等了。”
韩信将孩子递给舒儿,让她回屋里去。等到舒儿回到屋中将门关上,韩信这才皱眉说道:“大哥,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卫瘟笑了笑说道:“兄弟,你可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当了将军也不说找哥哥来喝杯酒,竟然不辞而别。要不是萧大人告诉我你已经辞官回乡,我还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呢。”
韩信见卫瘟这就要往萧何身上引,连忙摆手道:“别说那么多,咱们兄弟俩今天重逢,你先去屋里歇着,我去买些酒水,今夜咱俩不醉不归。”
“这萧大人”卫瘟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韩信头也不回地就走出去,只得悻悻然地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进了屋中。
“这位大哥,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