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空气微微闪动,一个浑身漆黑,身上散发着浓浓血腥气息的黑衣人,慢慢的走了出來,他脸色阴沉,身上更是带着一种可怖的气息。
不是杀气,而是那种仿佛來自黄泉地狱,在那亿万的血池中浸泡过般的血气。
就好像,在他的身上,有着一股阴森的鬼气缭绕,冤魂缠布一般。
他走路的声音很轻,却偏偏又清晰可见,让人会不由自主的去倾听他的脚步,进而忘掉了他这个人,他就好像是一把血淋淋的屠刀,连被他所经过的空气,都变的粘稠,令人作呕起來。
一头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扎着,本应漆黑的眸子,竟然隐隐的透着一种暗红。
就好像是來自地狱的勾魂使者一般,望之令人头皮发麻,忍不住转身欲逃。
“都到齐了吗,”他微微开口了。
似乎是因为杀戮的缘故,便连声音都带上了一种让人心寒的血色味道。
旁边自有一名同样身穿黑色劲服的年轻人走了出來,他的身上,也带着一种极为恐怖的血腥气息,只是,跟眼前的这人比,要弱上一些罢了。
他恭敬的行礼,沉声道:“回教官,天劫应到二十七人,实到二十四人,还有三人未到,”
“三人,”那双略带妖异的眸子,顿时微微一眯,他们就是在魏正峰死后,自行留在了此地的袁野和他手下的一干天劫们。
经历了无边的杀戮,此时的袁野,身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有的地方已经好了,有的地方,是前两天才刚刚留下的。
伤疤落着伤疤,那代表着他所经历的一场场死亡。
可最终,他还是活了下來,而这种无边的杀戮,不断冲破的死亡,也一次次的淬炼了他们,至少,在精气神上來说,他们已经与刚來倭国的时候比,不知道强了多少。
“再等五分钟,”袁野微微抿了抿嘴巴,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好像是雕塑一般,沒了生机,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人拿着生命探测仪,在他面前五米的地方经过,只怕也无法相信,他,会是一个活人。
那名天劫小弟,也退了回去。
二十四个人的身影,就好像是二十四把长枪,静静的矗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可是,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危险气息,却使得野猫都悄无声息的闭上了嘴巴,虫子也不再鸣叫,所有的声音,生机,就好像是被他们给吸干了一般,剩下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韩雨原本是将孙广超的人,还有高百尺派來的天卫,给他留了下來,然而,袁野也有着他的骄傲,在他看來,魏正峰是遮天的人,为他报仇,也就是遮天的私事。
他不愿意借助别人的力量,來替自己的兄弟报仇,至少,在他们这些人死绝以前,不会,所以,在离开了东经之后,他便让这些人自行回去了。
他只带了二十七名天劫,硬生生的在倭国,大开了三十天的杀戒。
而今日,正好是时间到期。
一个月來,整个倭国都被笼罩在了一片白色的阴影中,甚至,这种阴影的影响,比福岛核爆给他们带來的恐惧还要大。
每天都会有人死亡,而且,都是有头有脸人物,不是政界新秀,学术界的达人,就是经济方面颇有建树的人,或者是**中,极有影响力的主。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全都被割去了脑袋,以至于许多有身份的倭国人,晚上根本不敢出门,那些普通老百姓,却是暗自拍手称快,说是八歧大神见到倭国污秽不堪,所以,特意派出了分神,來净化这个社会。
倭国方面,更是在国家千疮百孔的时刻,出动了数以万计的警察,还有上万名自卫队,参与抓捕凶手,如果他们知道,掀起这场风暴的人,总共也不过三十人的话,只怕眼珠子都要瞪的掉下來。
而在袁野等人的前面,原本是靖国神厕的地方,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而在那废墟中,一座血淋淋的人头塔,已经搭建完毕。
一千三百颗人头,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预期,而平均下來,每个人,至少也要杀三十人以上,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每人每天都要杀一人。
这还是被他们割下了脑袋的,而在割脑袋的时候,所杀的那些保镖,小弟,秘书之流,就更多了。
百人斩,以前的时候,不过是形容一个人悍勇,疯狂的形容词,可现在,这二十四名天劫,却每个人都是名副其实的百人斩。
至于袁野,更是一口气杀了三百余人。
其杀气之烈,杀伐之勇,杀戮之狠,杀心之酷,已经让他赢得了杀神的称号。
这是倭国送与他的称号,也是赠与整个天劫的荣誉。
如今的倭国,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进行诅咒和发誓的时候,都无一例外的会说,若是我不讲信誉,便让我出门便碰到那些杀神。
对此,便连袁野也有所耳闻,不过,无论是他还是一干天劫,都沒有因此而生出陶醉或者得意的情绪,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
这是对疯子的承诺,千颗人头塔,祭拜英灵,仅此而已。
袁野的眉头,忽然动了一下:“看起來,他们是不会來了,”
在杀戮的过程中,就连袁野都曾经差点被人抓住过,更何况是他手下的这些人,若是有两三个人因此而失手,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倭国不是不设防的蛮荒之地,更不是不会还手的猪,会任由他们宰杀。
“啪啪,”
鼓掌的声音,突然响了起來,然后,便看见一个灰衣人,出现在了远处:“说的沒错,他们不会來了,不过,我将他们的人头,带了來,也算是一份见面礼了,”
说着,他轻轻的将手一挥,他的身后,灰色的人影,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