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场中天下第一宗的人,已经落入了下风。
北庭剑心手中的黄色长剑,突然一卷,首当其冲的一名猛士,从他身边快速的冲了过去,脑袋骨碌碌的落了下來。
鲜血喷洒中,北庭剑心猛的扑了过去,手中的黄色长刀,再次对准了一名猛士。
虽然宋半城手下的猛士,全都是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可是,满腔的热血,并不能挡住无匹的刀锋。
黄色的长剑,就好像是被下了死亡诅咒似得,带着漫天的杀机和血雨腥风,从他们中间,快速的窜了过去。
转眼间,四名猛士的身形顿住了。
殷虹的血线,从他们的脖子中露了出來,当韩雨从他们身边窜过的时候,那鲜血蓦然从那一丝殷虹的血线中,迸发出來,带起一片浓郁的血雾。
四人的脑袋,突兀的从他们的脖子上,掉了下來。
而他们竟然连让北庭剑心稍微停顿一下脚步的资格都沒有,韩雨紧紧的握住了龙鳞匕首,两眼一片冰冷的寒光。
他从來沒有如此坚定的想要杀死一个人,从來都沒有。
北庭剑心也察觉到了追在身后的他,冷哼一声,他的手抓住了一名猛士,朝着韩雨便砸了过來。
很难想象,他那干瘦的身躯,竟然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一百四五十斤的汉子,被他随手一掷,竟然沒有丝毫还手之力,便被甩出去三米多。
韩雨正在前冲的身子,被迫顿了一下。
他两腿扎马,左手快速的探出,抓住了对方的肩膀,不想,他身上传來的力量之强,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韩雨只好将龙鳞匕首朝嘴里一咬,另一只手也抓在了他的肩膀上,双臂用力,脚下则踏了个圆圈,将他放到了自己身后。
他则头也不回的继续朝着北庭剑心追了过去。
只是,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北庭剑心已经又杀了两名猛士,并再次丢了一个人过來,转身朝着天劫方向扑了过去。
可是,旁边却有几道极为勇烈的身影,打横拦了过來。
当中的一人,手握黑色长刀,面如硬石,目如刀锋,嘴角露出一丝炙热绝然之色,黑色的风衣,在刚才的杀戮中,已经染血。
他的左臂,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一刀,自手肘之下,已然断了。
此时,鲜血淅沥。
可是,他却犹如未觉,只是冷冷的盯着北庭剑心,目光中露出疯狂神色。
在他的前面,则是三名同样身受重伤,却沒有丝毫退意的手下。
“疯字营,杀,”凄厉的吼声,从那名断臂之人的口中吼了出來,黑色的长刀斜指苍穹,壮怀激烈。
他们,正是魏正峰和他手下的疯字营。
有了天劫相助,他们杀散了自己面前的白衣武士,疯字营上下也就仅剩下了他们三个人,而魏正峰的手臂,也正是为了救其中一名小弟,才断掉的,只是,如果不是他手下的人,拼死相救的话,只怕他也无法在三名白衣武士的围攻之下,杀出生天。
所以,他虽然丢掉了半截手臂,却是毫无怨言,他魏疯子和自己的兄弟,早就已经将生死融合在了一起。
不过,他们才刚刚脱身的时候,也是北庭剑心在猛士中大开杀戒的时候。
魏正峰眼见韩雨从后追赶,却无法拉近距离,立即明白了眼前的关键,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的疯字营,再一次的履行起了自己的使命。
三百死士的使命,是用生命守护他魏正峰,而他,则是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守护遮天,守护黑衣。
接到了命令的三名疯字营小弟,沉默无声的迎着北庭剑心杀了上去,对着这位倭国第一人,对着一位绝世高手,七级武士,对着这位天下第一宗的宗主,发起了进攻。
是的,进攻。
疯字营的人,从來都是只会进攻。
但为兄弟拼一死,纵是做鬼亦称雄。
魏正峰轻轻的瞄了韩雨一眼,两腿狠狠的一蹬,紧随着自己的三个兄弟,迎了上去。
那一眼,是一个无声的安慰,既然你需要时间,那么便让我用生命,來阻挡他五秒钟。
韩雨无意中扫见这一幕,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下被雷劈了似得,头脑里一片空白,他血灌瞳人,面色赤红,一声悲呛的充满恐惧的厉吼,狠狠的冲破了他的嗓子,在夜色中回荡:“疯子,不要……”
只是,他的嘶吼,在几人冲击的身影中,是那么的无力。
韩雨两手随意的抓住了再一次被丢了过來的猛士,往身后一安,身子便在不可能中,生生快了几分,手中的龙鳞匕首更是以一个极为细小的范围,快速的颤抖起來,那嗡嗡的声音,甚至连空气都要燃烧起來。
可是,一切依旧无法改变。
北庭剑心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生冷残忍之色,他手臂一动,黄色长剑犹如一道狂怒的雷龙,在那三名疯字营的小弟身上扫去。
那三名疯字营的小弟,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人,强悍的有些离谱,不过,此时的他们却是怡然不惧,相比在国内的厮杀,此时的他们,有着更多悍不畏死的理由。
三名小弟,压根就是放弃了进攻。
他们将手里的长刀一丢,张开双手便朝着北庭剑心扑了过去。
只求阻敌,不计生死。
然而,有些时候,实力真的是一种恨的让人牙疼的东西,它那么的冷酷,那么的无情。
冰冷而残忍,可也正是如此,才使得那份炽烈的情谊,变的如此灼人,不是吗。
黄色的刀锋翻滚中,六条手臂杨了起來,随即变斩为拍,两名疯字营的小弟,被狠狠的拍在了面颊之上,带的他们的身子,也向后抛飞出去。
刀锋一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