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在村子哪?”

“怎么了?我打算回村讨生活呢。”八看着他,似笑非笑。

许玖额头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追问的话马上要脱口而出,却堪堪止住了,他扭头看向自己的阿爸,无声地寻求解释。

“你上次跟长者阿伯说可以做小生意,阿伯觉得法子不错。咱们的井眼看就成了,可以先找人试试。”

“那八你?”

“对,我打算试试。我还有些兄弟,都是无父无母亲人死绝的,打算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做。”

这是打算把他的黑势力团伙渗透进村了?许玖张着嘴巴,惊异地看着八。

“怎么了九?”阿妈见儿子吓成这样,出言问道。

“不不不,八,咱这村有小又破又远又穷,那方法不知道行不行呢,你不能断了你兄弟的口粮啊!”

小述旁边的少年立即举手道:“没关系,我们跟着老大干!”

其他人都点头。

八慢悠悠道:“我们在外面,天天淘矿,什么时候被埋了都不知道,九说的小生意虽然没人做过,但好歹是个不用死人的营生,总比脑袋提在裤子上要好。”

他这一番话说的沉痛悲怆,引得屋内的男人唏嘘不已。生活不易,男人们去远方打猎,每次回来都会有死伤,猎物少不说,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还有些去远方淘矿,渐渐没了音讯,像只蚂蚁般在广袤的荒原上消失不见,溅不起一丝纹路。有些幸运的能回来,但大部分都折损了,八的父亲就是,挣钱回家的路上被人打劫,一行人全部被砍死。

大人们还好,几个小点的孩子已经红着眼抹泪,这些孩子都是父母亡故才跟着八的,看着周围的小兄弟来的来,死的死,小小年纪浑身带上,都是捡了条命才活到现在。

许玖旁边坐的就是自己救回来的小述,他看着那孩子擦眼睛时露出的手臂,一大条伤痕赫然在目。

人命不如草,尽管知道,每次见到还是让人产生巨大的无力感。

但这并不是八算计村子的理由。许玖沉声道:“八,活着都不容易。但兽有兽路,车有车路,村人的活不一定适合你们。”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选的人身手都不错,阿伯阿麽他们出门我们可以护卫,万一挣钱了总少不了麻烦,我们跟着还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话音一落不少人都面露喜色。村人并不傻,看得出八的凶猛强悍,手底下的小兵也个个伶俐强壮,八又是知根知底的本村人,愿意留下简直再好不过了。

许玖把他人的神色瞧在眼底,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袖子被扯了扯,许玖偏头,见小述乖巧地把一条烤好的肉干递给他:“这个可好吃了。”

许玖瞧见他不停吞咽的脖子,小小年纪瘦的猴似的,喉结还不明显,脖子瘦的能看见骨条。

许玖没接,小述着急地往他手里塞,表情满是着急。小孩对他怕的不行,脸上满是讨好,好像他接了就是承认他似的。

许玖摆出温和的表情:“你吃吧,我不饿。”

小述咧嘴,笑的极其高兴:“我也不饿,给恩……九吃!”

许玖接了这块硬邦邦黑乎乎的肉,从兜里掏出几块糖给他,全做回礼。

二人的互动落在大家眼里,气氛突然轻松起来,小述旁边的阿虫惊讶地道:“哇,夹心炼乳糖啊,好贵的,小述给我一个~”

小述赶紧合上手掌整个人侧向许玖这边:“你大了,不能吃糖了!”

阿虫只比他大几个月,对这说法简直出离不满,抱在他身上直嚷:“给我给我……”

两个半大的少年开始打架,其他人乐呵呵地看着,葵兽粪渐渐烧到末尾,阿妈又去添了一块,在一片热闹中许玖跟八的眼神对上,发现对方一脸平静。

许玖把目光转开了。

冬天是万物休眠的时候,人类也是。天亮的晚,人也可以闹腾到很晚才睡,九家的热闹也持续到很晚。

人走干净后,许玖用屋檐下囤的雪擦了脸擦了脚,略微收拾下,就心事重重地躺倒床上。

阿妈给屋里添了道帘子,以遮挡自己和儿子的床。帘子的主体用的是许玖给家里扯的粗布,但布料明显不够,帘子上东一块西一块的缝了不少碎布头,堪堪凑了条隔帘。

阿爸阿妈在帘子那头睡着了,鼾声如雷,许玖躺在冰凉凉的床榻上,好半天都睡不着。脑袋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会想想杜图玄双,一会想想八,想到八掌握了他有医术能治病的秘密,还用那个秘密威胁自己给他的团伙医治配药,完全是把自己绑在他那条贼船上。本以为距离产生距离,二人联系的时候不会多,结果八却打算把他的团伙驻扎在村中。

许玖被打的猝不及防。

有脑袋的人都知道跟黑/社会产生关联结局都不会太美好,更何况自己跟村人完全不知道八是怎样一个黑/社会。他对这个世界的字还没认全,也看不甚懂杜图玄双的公文,只知道王城的征税令下来,杜图玄双是打算清理辖区黑/势力的。

他从杜图玄双口中知道辖区内的矿藏、盐井、山脉、暗流、稀有野兽都属于庄园私产,但每个地方都有地头蛇,暗地开挖矿藏,从事这走/私勾当。他们势力盘根错节,就像先前剿灭天勇的时候,杜图玄双不仅险遭绑架,而且折损了不少护卫。把天勇的势力打掉后,它的产业很快又被其他势力接手了,而庄园付出了巨大代价,得到的确只是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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