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没有虐待人的习惯,她的手下更是没有,拒哥舒遥被关于凌云阁禁地,但是哥舒九没有下达命令之前,她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
一开始或许她不满被人抓起来,挣扎过,闹过,也曾威胁过,不过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到头来她发现受苦受饿的还是自己,她只好乖乖的等着有一天女皇来救她。
连着等了好些天都不见任何人前来,就连抓她的人始终没有露面过,平日里除了给她送水送饭以及满足她一些小小的要求外,没有半个人影。
但是她知道,这座看似冷清的牢笼,实际上暗中布了很多武功卓越的人,她连一个人都没有把握,更何况还有更多的人,呆了几日,她总算是认清了现实。
牢门大开,哥舒九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走来,耳畔传来的是袅袅琴声,只不过那琴声好似蒙着一层纱,声音并没有那么清澈,这琴是……凤鸣琴。
脑中记忆复苏,她自然没有忘记那一日在天玄皇宫,几国皇帝来访,而她还是白九卿的身份,哥舒遥看到她手边的琴,眼中露出的光芒。
“这凤鸣琴本就是出自于我们栖霞的宝物,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在清妃娘娘手中,不过到底是我们栖霞的东西,在天玄搁置了这么久,还请娘娘可以归还。”她曾笑意盈盈的这般说过。
风鸣琴本就是曾经夙千隐送她之物,那时自己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是仍旧觉得这琴是多么的熟悉,可那时的时局白九卿不愿多生事端,既然哥舒遥要,那么她就给。
不顾众人的阻拦,她一脸淡然:“不过一把琴而已,你想要给你便是。”说着她没有半分犹豫的就还了回去。
凤鸣琴只有在她的手上才会奏出世间少有的天籁,即便是落在了哥舒九手中也不过是明珠蒙尘,再也无法发出那动人的声响。
琴声盖过了她的脚步声,所以直到她已经走到了那监牢之前,所有暗影单膝跪下,里面的人听到动静,慌忙放下了手中的琴,转过身来。
视野处是一袭红裙耀眼夺目,不似当日的银衣婉约,没有面具遮挡,也不像在天玄皇宫中那个淡然处事,刻意收敛的宫装女子。
来人面容已是让人惊叹不已,尤其是额上的那一支凤羽图腾活灵活现,就算是世间最好的画师恐怕也无法勾勒出她额上的这道图腾。
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哥舒遥,哥舒遥对上那双睥睨天下的眸子,琴声已断,身子竟然不可颤栗的抖了抖,“九,殿下……”
从小到大不知道为何,分明哥舒九对于她还是极为善意的,但是每次一见到哥舒九心中就升起了一种惧意,而今她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说明她已经大成。
哥舒遥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哥舒九眼眸半眯,轻轻一拂袖,周遭半跪的人都站了起来,“开门。”她清冷的声音出口,立刻便有人上前替她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哥舒遥怀中抱着风鸣琴,看着哥舒九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脸上一片惶恐之意,“殿下,我,我……不是我害得你,你若要找就找母皇,当年我亲耳听到是她设计害了你,和我没有关系的。”
看着她面容的恐惧,哥舒九的目光集聚在她手上抱着的风鸣琴上面,“这琴……”
她才说了两个字,旁边看守的一人跪了下来,连忙解释道:“阁主,前些日子她吵闹着要弹琴,而且还要风鸣琴,阁主并没有下达要处置她的命令,所以属下斗胆替她取来了此琴。”
原来是如此,“你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
“多谢阁主。”那人连忙起身,只是身上突然多了不少汗水,方才那一刻他们明显感觉到哥舒九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压力,这种力道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哥舒九只是看着哥舒遥轻声说了一声:“拿来。”拒只有两个字,却带了无尽的威严,此刻她不是隐忍的白九卿,更无须看谁的脸色行事,她是哥舒九,有着绝对资本嚣张的哥舒九。
哥舒遥在她面前连站起身都没有,一听到她说拿来两个字,连忙跪了身子双手托住琴,恭敬的还给她,“九殿下,这风鸣琴本来就是你的琴,现在该完璧归赵了。”
她这般说只是希望那一日在天玄她要来凤鸣琴的事情作罢,哥舒九拿了琴,看着那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的人,缓缓的蹲了下去,直到手指抬起了哥舒遥的下巴,迫使她正视着自己。
“你是她的女儿,却连她的性子十分之一都不曾继承。”
两人离得十分相近,哥舒遥怔怔的看着她那一双眸子,心中胆怯异常,哥舒九口中说的那人定然便是哥舒霄了,“就殿下,我母皇只是太想当女皇了,你看这些年来你不在的时候,她将栖霞打理的很好,九殿下能不能放了我母皇一条生路?”
哥舒九轻笑一声:“你身为她的女儿,对你母皇就没有一分信心,这么肯定我和她之间,赢的人是我?”
哥舒遥心一沉,从小到大她都是在哥舒九的光环下长大,她和大多数百姓一样,认为哥舒就是无所不能的,除了五年前的那一场政变,哥舒遥从来没有看到她失败过一次,所以在她心中下意识盖过了母皇的威严所在,几乎是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
“殿下,我……”哥舒遥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回答。
“还是哥舒遥你觉得,她害我双亲,多次置我于死地,这笔账说算就算了?”
“九殿下,母皇她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再说,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