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夕阳西下,阳光透过窗棂洒下了一片温暖的光芒,白色青纱在空中飞舞,空气静谧而又安详……
九卿眼中的泪涓涓不断,她认真的看着姬少绝,直到那人重重的点头:“是,你就是哥舒九。”
呵呵……九卿嘴角掠过一丝无奈的苦笑,身子重重的跌在了身上,那备受天下人推崇的名字,那个人心尖上的人,那个赫赫有名却已经死去了五年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她已经重生过一次,对于这样的事情她心中并不觉得可怕,她颤颤巍巍的站起,看着铜镜中的女人和脑中的人相重合,怪不得她会重生到媱姬身上,然后便是白九卿,因为啊。
这两人的相貌同她过去有几分相似,大约也是因为身体的某些地方刚好契合而已,脑中突然想起了那人第一次见她时的表情。
在天山之巅,飞舞的大雪中,他打断了她的佩剑,自己对他怒目而视,“竟敢断我佩剑,找死!”
“好,我赔你,用这一生来赔。”
漫天大雪之中,他轻柔掸去自己头上的大雪……
再次重生,媱姬被大火烧毁,白九卿重生于世,被掳到青楼那黑灯瞎火之中,自己扑入一人怀中,那时他便已经就知道了自己是谁,连着两世的记忆被人抹去,她只记得对他的恨,忘记了他对自己的好。
直到后面他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从仇恨之中她仍旧喜欢上了那人,这并不是巧合,在她灵魂深处本来就有一人那样深深的爱着他。
阿九,阿九。
想到他唤自己时的神情脸上是那样柔软,自己还曾经一度以为他唤的是别人,他爱的是别人,却不知道从头到尾他喜欢的人都只有自己一人。
他早就知道了自己是谁,只是苦于自己只有媱姬的记忆,所以她以为她是媱姬,即便是转世重生之后也坚信不疑,如今现在想来,自己和自己较劲倒也有些奇妙。
哈哈哈哈哈……刚刚才止住的眼泪,顷刻间屋中响起了她的大笑声,笑声中多少自嘲,多少苍凉,笑得满脸都是眼泪。
“小九儿,你不想笑就别笑,你这样的笑容好渗人。”姬少绝不免觉得她毛骨悚然的。
“阁主,阁主你怎么了?”花开花落也连忙冲了进来,看见九卿立在铜镜前面,那脸上是他们从来不曾见过的绝望,痛彻心扉以及讽刺。
这样的笑容一点都不美,反而让人心惊胆颤,“阁主,你别笑了,你这样还不如直接哭的好。”
“阁主,呵呵……你们真的以为我是媱姬?姬少绝,你告诉他们,我是谁,我究竟是谁!!!”九卿的情绪异常激动。
那两人皆是一惊,虽然从媱姬到白九卿这种事情已经很离谱了,不过她又在说些什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如此,两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姬少绝,希望他能给一个答案。
姬少绝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大约没有料到九卿会是这样的神情,“她不是白九卿,不是媱姬,而是哥舒九。”
“什么!!!”两人几乎都用着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九卿,那早在五年前就死去了的人,而媱姬则是他们一起长大的人,这怎么可能?
九卿停下了笑容,只是泪却不停,“他没说错,我本就是一缕幽魂,直到如今我的记忆都是残缺的,关于我是哥舒九所有的记忆都忘记了,至于为何会在媱姬身上,我只有一个答案,媱姬死后,我覆在了她的身上,我拥有了她所有的记忆,从而认为我就是媱姬,再次重生到白九卿身上,我仍旧带着有关于媱姬的记忆,我一直以为我是她,却不知道,其实我是另外一个人,对不起,瞒了你们十多年,你们真正的阁主早就死了。”
她的话语十分悲凉,不知道是为谁,或者谁都有,白九卿,媱姬,哥舒九,这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她们的身世都十分凄苦,都是红颜早逝。
如今她记得两人的曾经,唯独忘了自己,若不是灵魂深处那对栖霞这处地方的眷念和思念,她又怎么会相信她是哥舒九。
花开花落的身子都倒退了一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九卿,“阁主,你莫不是烧还没有退,现在还没有醒来,你怎么净说胡话?你怎么会是哥舒九,她在五年前就死了。”
“我若不是哥舒九,为何我的血足矣让泠芷花开,为何我的身上会有异香?难道你们从来没有怀疑过?”九卿质问着两人,其实她当初重生在媱姬身上,就算是有媱姬的记忆,但定然会有一些自己原先的脾性,还有那突然的香味,这本就让人生疑。
两人脸色一僵似乎想到了五年前,媱姬的身上突然多了一股香味,而且性子也变了不少,虽然他们有些疑惑,但看到是媱姬的胎记便也不再觉得如何,现在想来倒的确觉得可疑。
“你们走吧,我不是真正的媱姬,也做不了你们的阁主,媱姬,白九卿,哥舒九,呵呵,我究竟是谁……”九卿喃喃自语,如今她魂魄仍旧残缺,还有有太多事情不知道,她有哥舒九的灵魂,占了两具身体,拥有媱姬的记忆,她就是一个怪物!
噗通一声,两人跪了下来,“你就是我们的阁主,即便你的灵魂是哥舒九,但是你也做了五年的媱姬,半年的白九卿,你是哥舒九,同时也承载了她们两人的生命,延续着她们的思想,你就是你,也是我们的阁主。”
九卿眼睛稍微有了些光彩,“我是?”
“你就是你。”
“我就是我?我是……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