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十多日,九卿的身子渐渐好转,每个人都觉得她的生命力太过于顽强,似乎一般人受到她这种伤早就活不下去了,她不仅命大,而且恢复能力也是极快。
不过几日后便可以下床,夙千隐担心她一人无聊,每次变着花样的为她请来戏班子搭台唱戏,每日都不带重样的,九卿听了两日也觉得吵便没有让人再来。
听着那吵闹的声音,她还不如在院中同人对弈来的愉快,宁致远特地被遣来了别院照顾九卿的伤势,如今九卿大好,他也渐渐落了清闲,除却采药煎药之后都被九卿抓来对弈。
院中,一人红衣傲然,手中执着黑棋,目光淡然的盯着场中的局势,一人则是面色如常,浅色衣衫透露着他身上淡然的气质。
“娘娘,此局你又输了。”说着他将手中的棋子一放,九卿已经被困死再无路可走,九卿手中黑子撒了满盘,
“又输了,致远你赢了我多少局了?”九卿有些懊恼。
“娘娘并不是输给了微臣,而是输给了你自己,娘娘近来的心十分浮躁,试问娘娘你是否在想着其它事情?”宁致远将棋盘上的棋子一一收好,脸上仍旧一片淡然之意。
九卿愕然,当真有这么明显吗?从前她的喜形绝不会被旁人察觉,而今当真所有人都看出了她内心的焦躁不安。
“其实娘娘若想回宫,皇上定然会安排的。”见九卿沉默不语,宁致远继续说道。
是啊,她的身体已经好转,他却没有再提让自己回宫的事情,而且近来到自己这处来的也越发少了,九卿已经习惯了他夜夜伴着自己,而今那人一晚不在心里就如同有一团火在烧。
每隔两三****会前来,都是带着一身的疲惫之色,他定然是累坏了,九卿心中便只剩下了心疼,哪里还顾得上询问他。
“我只是在这里呆的有些无聊罢了,不如致远陪我出去走走?”九卿抬眸看了看天色,今日天气爽朗,她已经在这院子呆了十来天,感觉和囚禁差不多了。
致远一愣,看了看九卿带着倦意的神情,随即点头,“好。”
浣月站在一旁,虽然脸上有些为难之色,不过却没有否决,皇上虽然是说让这些人保护她,若不让九卿出门便真是和囚禁一样了。
“好,娘娘,奴婢马上下去准备。”浣月默默的退下,一旁的秋禾听到可以出去了顿时眉开眼笑的,连忙帮着浣月下去收拾去了。
九卿戴了一层人皮面具出门,暗卫则是在暗中保护,所以一行人准备妥当便离开了别院,很久不曾出来,九卿的脸上终于挂上了微笑。
“娘娘可有想去的地方?”宁致远问道。
九卿摇摇头,“我只是想要出来透透气而已,没有特别想去的,这样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就去旁边的茶楼喝杯茶?”
“好,一切都依主子的。”说着秋禾便挽了九卿的胳膊进了茶楼,“主子,你不知道,从前我最喜欢到茶楼来听说书的了,可是那时候我家没有钱,每次都跟在人群中听,有好几次被人发现了就将我给撵出来了。”
“现在不会再有人赶你了。”九卿微微笑道,眼中掠过一道深沉。
浣月赶紧吩咐掌柜要一间清净点的雅阁,话音才刚落,九卿便淡然开口:“不必,人多反而热闹些,我瞧着那边靠窗的位置不错。”
说着便走到了一旁靠窗的位置,宁致远从头到尾脸色淡然都没有开口,陪着九卿坐下,四周的百姓本来因为几人的到来多看了几眼。
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便就不是普通的人,像他们这样的富贵人家哪个不是为了彰显身份坐在雅阁之中,倒是第一次有主动坐在大厅中的人,不过大家多看了两眼之后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各说各的。
说书的先生未来,所以暂时没有人讲故事,大家都东家长西家短分享着自己的八卦,不外乎是今日谁家的猪又多下了几个崽,谁家的汉子又和谁勾搭上了。
九卿倒是别有兴致的听着,口中的茶似乎也绝非分外的香甜,秋禾更是竖着耳朵听,要知道她最喜欢的便是听八卦了。
宁致远轻笑一声,安静的为九卿斟茶,他的双眼看着九卿,“主子想要听的恐怕不是这些吧。”仿佛那一眼就可以看穿九卿的心。
九卿不言,她当然不是为了听这些事而来,直到耳畔传来一些关于当今圣上的话,旁边一桌的人小声道:“哎,你们说的那些算什么,我说这天下间坐拥齐人之福的还要属皇上了吧,谁不知道他后宫美人众多,想当初他娶白家秀的时候,那可是以皇上的礼仪所待,而且说来也奇怪,似乎和这清妃娘娘有关的嫔妃都死了,看来皇上最喜欢的还是这位白家秀吧。”
“白家秀又不止一人,而今这皇上又娶了白四秀,啧啧,两姐妹伺候同一个男人,皇上当真是艳福不浅,说什么最喜欢的是谁,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这男人呐都是一样的货色,哪有最喜欢的,只有还没有遇上的美人罢了。”一人接了话茬。
“主子……”浣月看到九卿端茶的手指一抖,茶泼洒了出来,那滚烫的茶水烫红了她手背的皮肤。
“无碍,刚刚手滑了一点而已。”九卿笑道,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那些人的话一般,秋禾本来笑着的脸也渐渐垮了下来,只有宁致远拿出白帕小心将她手上的热茶拭去。
“走吧,茶都喝完了。”九卿漠然起身,她又何尝没有察觉到事情的古怪,她醒来那一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