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轿檐上的风铃左右摇摆,风起,伴随着树叶沙沙的响声,在林间形成了一支美妙的乐曲。
一辆血红色的轿子从林中深处缓缓走出,仿若是刚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轿檐,此轿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出现,更显慑人。
尤其是那轿上悬起的风铃配合着摇曳,更是增添几分恐怖,抬轿者乃是四位黑衣少年,苍白的脸色配上面无表情,黑色与红色交织,少女突然觉得这几人比眼前的蟒蛇还要诡异可怕。
四人抬着轿子,但是身形飘逸,根本和常人无异,可见这四人武功超群。不过来者是人,她总是放心了一些,再怎么都是同类,应该会出手相救吧。
但是她却不敢在此时开口,因为她明显感觉到蟒蛇的身体有些开始烦躁起来,似乎对到手的美餐就要飞了,心中顿时不快。
来人越来越近,少女的眉眼不停的朝着那些人看去,希望他们发现自己的存在,轿子在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人撩开轿帘小声在里面的人耳畔说些什么。
是了,他们肯定是在告诉前面的情况,她终于可以不用持续现在的姿势,要知道她的身体早已经僵硬,可是她这么想着的时候,
明黄的轿子已经停了下来,而抬轿四人则是一动不动的站在轿子旁边,眼睛不时的朝她看来,过了好一会儿,对面的人丝毫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蟒蛇似乎也看出了那些人不会出手相救,不耐的情绪渐渐减少,瞳孔开始加深,它的身体开始朝着少女移动过来,少女来不及呼救,已经跳到了一旁。
她回首看到那几人没有丝毫的动弹,心中顿时醒悟,在这世上,能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罢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的她,就算没有武功,没有亲人,没有一切,但她总归还活着。
她纵身一跃,跳到了巨蟒的身上,死死抠紧着鳞片,就算是鳞片陷阱了肉里也丝毫不放松,突然她眼尖的看见在一片鳞片下面隐藏着一团小小的红点,就是这儿了,相当于蛇的心脏。
少女眼中一喜,手握成拳,猛地朝着那个地方打了下去,巨蟒发出剧烈的哀嚎声,在慌乱间,她的身体被巨蟒摔打在树上,她却不放手,拼命打着它致命的地方。
她强忍着剧痛,明白自己决不能在这一刻松手,在一番僵持之后,巨蟒最后挣扎着摔在了地上,身子还在不停的抽动着,少女从巨蟒身上滑下,身子瘫软般的在地上喘着粗气。
她抹过额上的汗水才发现两只手都受了伤,早已经是鲜血淋漓,原先立在一旁的四人却走了过来,熟练的划开蛇身,准备取下蛇胆。
这群披着人皮的qín_shòu,少女缓了口气,抓起地上的木棍猛地站起朝着那顶明黄色轿子走去,她一定要看看,有着这么铁石心肠的人究竟是何模样,轿帘被风带起,吹开了一丝缝隙。
她扬了扬手上的木棍,还没有接触到那人,木棍被一道看不到的气流折成两段,一抹银色明晃晃的出现在眼前,当她看清楚的时候却发现那竟是一条银钩。
银钩不偏不倚的刺穿了少女单薄的肩膀,血肉被刺穿的撕裂声,喑哑的有些让人头皮发麻,剧痛从肩膀开始蔓延到全身。
她还来不急惊叫出口,银钩已经被人连皮带肉抽走,鲜血贱了她满身,她不由苦笑,刚刚还在感叹这具身子完整,没想到这么快便受伤了。
她并不是第一次受伤,可这剧痛这具身体分明没有承受过,痛觉刺激着她身体的每条神经,额头上大颗大颗冷汗直冒,她死死咬住双唇,并没有溢出声来……
抬起血迹斑斑的手指,颤抖着朝那明黄色带金轿帘掀去。
帘子掀开,轿中阴暗,男人的身影隐没在阴暗之中,他一拢血色长袍罩体,身子斜倚在轿中,并未冠发,一头墨色发丝散了满袍,
衣衫也只是松松垮垮搭在身上,胸前露出大片如玉肌肤,他一只手指托着脸颊,而另一只手指之上则是缠绕着银链钩子。
面如冠玉,白的毫无瑕疵,面容妖冶,正如他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一般,魅惑之意浓浓而来。
他的神色仿佛是刚刚醒来的慵懒之意,但是明晃晃的银钩之上还在往下一滴一滴淌着血,他极其优美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若你仔细观看,那笑容却并未达眼里,使人浑身升起一股凉意,背后犹如芒刺在背,彷若被猎人盯上的错觉。
她抬头,敲对上一双漆黑的双眸,不过一眼,她整个人犹如被五雷轰顶了一般。
她单薄的身子微微摇曳,嘭的一声单膝跪地,她垂着脑袋,双手撑着那满是肮脏的泥土之中,身子不可抑止的颤抖着,眼中竟有雾气弥漫。
啪,一颗眼泪从眼中涌出,飞快的落在泥土之中消失不见,她怕,怕极了,
可是她并不明白,自己分明是第一次和此人相见,可是那种惧怕之情却早已深深烙印在了她身体的每一寸。
她一咕噜爬起来,这个反映比起之前见到蛇了还要恐惧万分,忍着剧痛她拔腿就跑。
这个人分明从来没有见过,可是她的身体却在那一刻本能的产生了强烈的害怕,仿佛天要崩了,地也要塌了,她不顾一切的逃跑,仿佛那人是洪水猛兽般。
少女离开时被风带过,空气中传来了一股浓浓的腥味,在这腥味之中还隐隐夹杂着一丝丝香气,正是这抹香味,轿中的人猛地睁大了双眼。
“追